次日一早,宫里便有人过来传话,说是太后传召,要韩五带葛馨宁入宫。
葛馨宁反复追问了几次,都说是“太后懿旨”。
葛馨宁吓得双腿都软了。
宦官娶妻这件事,惊动宫里并不奇怪,可为什么下旨的偏偏是太后?
当今太后,便是先帝的淑妃齐氏,年方三十,风华正茂。
当年镇国将军一案,若非淑妃齐氏在先帝面前吹了太多的枕头风,也未必便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
可是今日葛馨宁却要去见她,非但不能表现出半分恨意,反而还要小心翼翼,极尽卑微。
即使这样,她也未必便能平安回来。
都说韩五在宫中一手遮天,可是这件事毕竟骇人听闻,民间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种种不堪的流言未必便没有牵扯到皇家身上,宫里当真可以坐视不管?
葛馨宁早过了轻信表象的年纪。
当然,太后既然已经下了旨,她便是明知前面有刀山火海,也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
葛馨宁支开了小丫鬟,只叫怜儿和元哥儿在旁伺候换衣裳。
二人自然明白缘故,也不多问,一人留在葛馨宁身边服侍,另一人便到箱笼里去找白绫替她束腹。
元哥儿替葛馨宁将晨起时随意套在身上的衫子褪下来,看见葛馨宁身上一片青紫红黑的痕迹,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怜儿慌忙呵斥,却来不及去掩门,外面静嘉已带着两个小丫头闯了进来。
元哥儿吓得脸色惨白,跪在地上直打颤。
葛馨宁接过怜儿手中的绸衫披在身上,从容地道:“没什么事,出去吧。”
静嘉深深地看了葛馨宁一眼,带着几个小丫头,一语不发地退了出去。
怜儿闷声不响地帮葛馨宁穿戴齐整,忽然叹了一口气。
葛馨宁不解,怜儿也不肯多说,只催着她快些出门。
门外只有静嘉迎着,刚才的那几个小丫头却不知到哪里去了。
葛馨宁忽然明白了怜儿叹气的原因。
再看元哥儿时,果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口中喃喃地嘟囔着:“是我害死她们的……是我害死她们的……”
怜儿横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