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潇在电话那头听了，原本舒展的眉头瞬间拧成一个 “川” 字，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惶不安。他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思索片刻，缓缓开口，一边说着，一边在房间里急促地来回踱步，脚步杂乱无章：“聂涛这小子，估计是来找咱们要‘利息’来了。依我看，大概率和吴兴尧案件的新闻发布会有关。”
孙潇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薄汗，神色愈发凝重。
侯勇闻言，立刻从鼻孔里冷哼一声，喷出的气息都带着熊熊怒火，满脸不屑地说道：“这个我当然知道。哼，他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不过是帮了个忙，就想索取回报？他一个无权无钱无背景的三无人员，短短一年时间，连升四级，从普通科员晋升为正处级的市公安局政委，捞到的好处已经够多了。还人心不足蛇吞象，真当我们是政治提款机啊？”
他越说越激动，猛地站起身来，双手重重地撑在办公桌上，身体前倾，脸上的愤怒如同燃烧的火焰，愈发炽热。
孙潇听着侯勇的抱怨，脸上露出了极为为难的神色，嘴唇微微颤抖，像是想说什么却又被恐惧哽住了喉咙。他咽了咽口水，说话也变得小心翼翼，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话是这么说，但是现在人家都找上门了，总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吧？不然他要是和咱们翻脸了，把事情闹大，那可就不好收拾了。”
他抬手慌乱地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细密汗珠，手指都有些微微发颤，刚擦完，新的汗珠又冒了出来，他只能不停地抬手擦拭。
侯勇又是一声冷哼，声音陡然提高了好几个分贝，几乎是怒吼出来的：“有什么不好办的？我们难道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还是说吴兴尧不该抓？都不是吧？他还能翻了天不成！”
他一边吼着，一边挥舞着手臂，像是要把心中的怒火都狠狠砸向空气里，办公椅被他的动作带得摇晃起来。
孙潇的语气变得更加犹豫，甚至带着一丝明显的结巴，他吞吞吐吐地说：“其…… 其实，我…… 我有一些把柄在聂涛手里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个字几乎微不可闻，身体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像是秋风中一片飘零的落叶。此刻，他额头上的冷汗如小溪般流淌，他顾不上体面，直接用袖子胡乱地擦拭着，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