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寻,茵茵做出受宠若惊模样:“还望公公提点,皇上叫我去拜见娘娘,可是有什么不便自己告诉娘娘的?”
大太监叹了口气:“自从太子殿下去后,皇后娘娘悲伤过度,宫里的事一概不管,自己的身子也垮了,皇上知道王妃通透,想请您去劝劝娘娘。”
茵茵嘴里说着皇帝爱重皇后,心里却已经骂开了。
太子都快要成亲,突然一病没了,皇后伤心那可太正常了。
就是她和傅元舟离得远,不知道京城的事,心里都犯过嘀咕,觉得事有蹊跷。
何况皇帝早不想着劝皇后,这会儿倒是突然想起来了。还不是因为宫外的谣言毫不费力的传到了宫中,闹得前朝后宫都不安宁吗。
用不上的时候就由着皇后自己伤心,用得上的时候就金贵起来了。
茵茵虽然私底下怨言颇多,面上却还是得顺着皇帝的意思去见皇后。
不过这一见,却让茵茵看出点不一样来。
上回见皇后时,皇后没什么精力,两人相对而坐,说的话拢共一双手都数得过来。
但这回不一样,皇后跟看戏一样,见了茵茵第一面就说:“本宫知道王妃的来意。”
得,省了茵茵解释的功夫。
茵茵在下首坐了:“臣妇瞧着,娘娘是用不着臣妇再劝什么了。”
皇后点点头,讽刺的笑起来:“王妃该说还是说几句的好,本宫当然得因为你的规劝才能‘好’起来。”
这话茵茵听着不像,她想了想,再结合皇后的状态认真道:“娘娘乐意听,那臣妇就腆着脸‘劝’几句。”
“娘娘心中悲痛,思念爱子,是人之常情,但您要是哀毁太过,说句不中听的,从您以后,还有几人能一直记得太子殿下呢?”
皇后眼睑颤了颤,态度也没那么尖锐:“本宫还以为王妃要劝本宫‘逝者已矣,早些收拾好心情,好好和陛下和好才要紧’又或是‘太子孝顺,肯定看不得本宫为他如此哀伤’。”
“这样的话娘娘肯定听得多了,臣妇再怎么说,也只能说出些套话,真不真心,娘娘一听就能听出来,”茵茵顿了顿,才继续道。
“但臣妇觉得,一个人来这世上一场,总是盼着有人能记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