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大逆不道,他没敢说。
“阿翁的脾气我知道,他老人家喜欢的还是像大哥那样能为他分忧解难的,赵郢那臭小子虽然有些小聪明,但他一个小孩子能为陛下做什么?等到天气转冷,大雪纷飞的时候,阿翁就知道,还是我这个当儿子的,最能体谅他的难处……”
亲自验看过石炭功用的胡亥,信心满满。
赵高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最近十八公子声势日隆,府上门客云集,变得越来越刚愎自信,就连平日出入的仪仗,都隐隐有了当日长公子的气派。他的话,在这里也越来越没有效用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反而越发有些不安。
自从昨日从城西溪水草堂回来之后,这份不安就越发明显了。
淳于越那老东西竟然态度大变,开始向陛下靠拢,那作为淳于越那老东西弟子的扶苏,会不会发生态度上的转变?
若是扶苏肯低头认错,返回咸阳,十八公子眼前的一切,瞬间就会变成镜花水月,不堪一击。
但这种话,他不敢说。
除了再次委婉地劝胡亥多往宫里跑几趟之外,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毕竟,十八公子的崛起,靠的是扶苏自己作死,而十八公子能不能继续现在的局面,乃至于走上那个位置,靠的依然是长公子的继续作死。
怎么才能让长公子再次主动地去触怒始皇帝呢?
赵高忧心忡忡,却不敢找人商议。
毕竟,目前能商量的人,只有左相李斯。但李斯跟他又有不同,他身居左相,位高权重,天下政令,泰半出自左相之手。
除了始皇帝外,根本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
甚至就连始皇帝,都对他礼敬三分,并不是像他这样,所有的一切,全靠始皇帝的信任恩宠,而且被始皇帝彻底的绑在了十八公子这条船上。
一时间,赵高觉得自己真是太难了。
……
下午。
赵郢又去了兵营。
去的时候,就见三千多名新兵,正笔挺地站着军姿,在那里大声的背诵《六韬》,嘴角忍不住浮现出一丝笑意。
不愧是孟西白三氏的后人,这适应性真的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