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讲——难不成,你做得,大父我就做不得……”
始皇帝推开手中的奏疏,斜靠在椅背上,眉梢轻挑,饶有趣味地看着这个屡次给自己带来惊喜的大孙子。
赵郢:……
看着始皇帝戏谑的眼神,赵郢知道自家大父的恶趣味又犯了,这是又搁在这里考自己的见识呢。
不过还是凑过去,一边非常自觉地给始皇帝揉着肩膀,一边回道。
“大父当然也做得,这天下有什么事,大父做不得?只是您跟我不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冠军将军,招揽几个门客,找几个可用的人才罢了,即便是有些出格,有大父您的宠爱,也没人敢说什么。但大父您是我们大秦的始皇帝,一举一动都影响深远,牵扯各方利益,若是准备不妥,就贸然推行这种新的选拔机制,我担心会引起什么连锁反应……”
听着自家大孙子,条理清晰的分析,始皇帝不由微微颔首,嘴角露出出一丝掩饰不住的笑意。
不好大喜功,不冲动冒进,懂得权衡利害。
好,好的很!
在这个年龄上,自己这位大孙子能想到这个,绝对是殊为难得。
对这个孙子,他自然是极为欣赏,但心中却常常忧虑,担心会因为自己的过度宠爱,让这个原本就太过年轻的孙子,会变得目无余子,刚愎自用,做事不考虑后果。
现在来看,这孩子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清醒。
“详细说说——”
“我了解过,如今,我们大秦的官吏,大多都是军功和辟田起家,这几年也有不少人,经由地方举荐,层层选拔上来的——这也算是我们大秦的人才选拔制度。这种制度,虽然有律法保障,但凡人都有私心,总会偏袒一些亲朋故旧,家族中的晚辈,难免会有沧海遗珠之憾,一些真正有才能的人,或许会因此埋没荒野,不得施展胸中抱负,而心中不平——”
赵郢一边说着,一边换了一个姿势,给始皇帝做起了头部按摩。
“若是采取我今天的考试制度,虽然也难免有些不尽人意的地方,但只要控制好出题,监场,批改,录用等一系列关口,就可以避免很多弊端,无论是对于那些出身贫寒,亦或者是在家族中不得宠的年轻子弟,还是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