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亩水田,筐不肯,这才闹了起来……”
这种事,是瞒不住人的。
白河村的里正也不敢瞒。
“箧家没有报官吗?”
里正叹了口气。
“箧家当然想要报官,但乡老、游缴,还有亭长,都是张家的人,他们来看了看,就判了筐一个入室盗窃的罪名……”
张良点了点头,让一旁的随从官吏把记录下来的内容拿过来,让白河村的里正,以及伍长摁了手印。
然后,又带着一行人,调查了周边几个村落,这才返回大营。
看着这一张张触目惊心的证词,赵郢良久不语。
“子房,你说,难道我做错了吗?这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明明是一件好事,怎么会闹成这种样子……”
张良躬身道。
“殿下仁而爱人,体恤黔首,一心想要为黔首谋福利,想让他们吃得上饭,穿得上衣,殿下仁爱之心,天下共知,何错之有?”
说到这里,张良抬起头,看着赵郢有些自责的眼睛,沉声道。
“错不在殿下,错在人心……”
赵郢拱手施礼。
“愿闻其详。”
“不是说,政策是好的,就一定能有好的结果,就一定能得到百姓的拥护。百姓愚昧,不亲眼所见,不会相信新稻种。故而,会心有抵触,而下面的官吏,为了迎合上意,又想出色地完成朝廷的推广新稻的政令……”
说到这里,张良叹了一口气。
“天下之大,如皇长孙心系百姓,一心考虑百姓得失者,能有几人?大多数人,出来做官,不过是求一个功名利禄,封妻荫子罢了,故而,对于上命,他们做起来唯恐不足,上命其一,层层下达,层层加码,于是,到了普通百姓这里,说不准早就变成了三,又或者四……”
“故而,上令不得不慎,而人心不得不防……”
赵郢不由轻轻地点了点头。
“虽然如此,但曲解上令,强行推广新稻,逼迫黔首刨粮改种,对待治下之民,毫无悲悯同情之心,致使民怨沸腾,心怀怨望,已经是渎职失责之罪,罪不容恕!而今,逼出人命,又视而不见,是贼民害民之举!”
说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