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郑夫人整的这一出幺蛾子,公子高不得不暂时中断了他继续南下探索的脚步,调转船头,直奔咸阳。
公子高倒是没有什么,他虽然自缚双手,但神色坦然。
反倒是一向足智多谋的葛筠,眉宇间隐隐多了一丝心思,一双眼睛,时不时会看一眼面色平静地端坐在楼船上的公子高。
这一路,行走的很平稳。
葛筠本身就精通海事,吕马童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打磨,对于操持水军,也已经摸索出一些道道,颇有了些应对海上风浪的经验。
跟刚刚出海时的手忙脚乱相比,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他一如既往地在船上巡视了一圈,检查了所有的安全隐患,然后,这才脚步轻快地走向夹板,却见公子高,正站在船舷旁,往远处眺望。
两只手臂,赫然还绑着绳索。
不由轻轻摇了摇头,快步走了过去,神色恭敬地拱手劝道。
“公子,如今距离咸阳尚有些时日,又没有人看到,即便是公子要去咸阳请罪,又何须自苦到这种地步?”
公子转过头来,笑容温和地冲他点了点头。
“多谢将军美意,但高此次前往咸阳,是前去向陛下和皇太孙请罪,自当诚心诚意,岂能因为没有外人在此,就有所轻忽?天地共知,我心亦知之……”
吕马童看着笑容温和的公子高,不由深施一礼,转身退下。
虽然自己做不到,但这并不妨碍他对这种人的尊重。不远处,正手握书卷,临窗读书的葛筠,听着两人的对话,眼神微不可查地闪动了一下,看向公子高的眼神,越发有些复杂。
这个人,敦厚,温和,有礼,待人赤诚。
除了没有野心,才能也只能算是中人之姿外,几乎让人挑不出任何的错处,是一位真正可以托付身家性命的君子。
“或许,跟着这位公子,也未必不是一条出路……”
忽然,这个念头就在心中冒了出来,一经冒出来,就跟春天的野草似的,开始不断的滋长,生根发芽,怎么也甩不掉了。
因为,相比较于吕马童等人,其实他比谁都清楚,此次公子高回咸阳请罪的结果。
那位皇太孙虽然年轻,但是心机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