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唐小糖踩着点到达实验室,没见到张教授。只有一位穿了一身解剖服的男生正在里面的解剖室准备解剖台,看见她便迎过来,露出口罩外的一双桃花眼笑得弯了弯:“哟,这位便是小糖师妹吧。自我介绍一下,檀德,和你一届,但虚长你三岁,你可以叫我一声师兄。”
唐小糖心下了然,张教授这一届只收了两位博士生,想来这便是另一位了,于是对他点了点头:“师兄好。”
“果然不愧是冷面天才少女。”檀德轻笑了一声,声音不大但他确定足够唐小糖听见,然而唐小糖却没有半天询问的意思:“师兄这是准备做什么?教授呢?”
出师不利的檀德摸了摸鼻子:“教授去警局办手续了,有一具尸体的鉴定工作要交给我们来做。尸体应该一会儿就送过来,师妹还是先去换一下解剖服吧,我把解剖台准备好。”
唐小糖嗯了一声进去更衣室,心中却觉得困惑。国内并没有分出行政解剖和司法解剖,因此一般涉及到尸体的解剖都是由公安机关来做的。民间的法医鉴定机构一般只会做一些伤情鉴定的工作,除非是死者家属不肯接受司法解剖的结果,才会找到国家认定的鉴定机构进行二次检验。
很多大学的法医研究室确实会接这样活,但这种基础检验工作一般会由研究室导师带着研一研二的学生来做,像张教授这种级别的专家不太可能亲自做这种基础尸检工作。
“师兄,一会儿要送来的这具尸体有什么特别之处吗?”她换好衣服走出来,不懂就问。
檀德似笑非笑:“特别有钱算不算?”
见唐小糖递过来一个怀疑的眼神,檀德敛了笑:“真的是因为特别有钱。案子发生有十来天了吧,警方检验后认为是意外死亡,但死者家属怎么都不肯接受这样的结果,吵着闹着说是谋杀。对方认准了张教授的权威地位,又是开高价又是托关系地求到张教授那,一顿痛哭流涕。张教授本来就是个心肠软的,这通感情牌一打,就没能拒绝地接了。
话刚说完,外头传来汽车声,显然是尸体运到了。檀德吩咐她去解剖室等着,自己跑到门口去等着尸体抬进来的时候搭把手。
望着檀德的背影,唐小糖眨了眨眼,当然明白檀德这是在隐晦地照顾自己。自己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