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篑。
在他翻出小院没有多久。在小院附近的另一个院子里,一只鸽子扑棱棱地飞上天空,寻了个方向便出了管城。
当天色大亮,管城恢复日复一日的喧闹时。
知晓“内情”的一些人最后一次监视着酒肆的动向。
至少,他们以为这是最后一次。
已经过了少年每日开门出摊的时辰,酒肆的前门依然紧闭着,院内也没有任何声响传出来。
他们懈怠了下来,按照命令,他们可以离开这个并不热闹的小城。
松弛的神经在酒肆前门门轴的“吱呀”声中瞬间紧绷,下一刻,在不同位置隐蔽着的众人透过重重人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少年身影出现在这个他应该出现但不该今天依旧出现的地方。
隔着喧闹的鼎沸人声,他们听到了少年开门、搬桌椅、摆置酒坛、酒碗的声响,清清楚楚。
被耍了。
被这个半大小子耍了。
他们面面相觑,以为从这枯燥的监视生活中解脱出来而雀跃的心又瞬间死寂下去。
如果心中的怒火可以点燃世界,那少年和那间破破烂烂的酒肆首当其冲就该燃成灰烬。
可惜命令中没有授权他们在管城能做任何事,即使再愤怒,他们也不能暴露身份。
虽然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人能约束他们。
又是一只信鸽扑棱棱投向天空,沿着与昨夜那只信鸽一般的方向飞向而去。
少年笑容灿烂,他手搭凉棚目送信鸽离去,甚至挥手告别。
他照旧端坐在门口扫视着过往的每一个行人,也装作无意地窥探着每一个角落中的面生面孔。
他猜测有人接替了柳盛的任务,只是他当然没有信息来源,也没有证据。
一切只凭臆测,根据就是周延依然没打算放过他。
现在看来,自己的揣测一直是对的。
翟闻没有那么多人力耗在自己身上,周延得知吴家坳惨案之后,翟闻似乎是对终于惹出的麻烦认了命,没有来问罪过李遗,也不再催促他离开管城。
李遗在交税金的日子去了趟府衙,只是没见到翟闻,也没有见到陆鑫、柳盛。
管城中所有认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