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病弱当今不知如何,李遗心里设想了无数的可能,给自己做过无数种暗示。
到了真正可以揭晓答案的这一刻,却生不出来一丝胆气来了。
脑子里纷乱如麻,脚下步履不能停,李遗几乎忘了在他身后紧紧追赶的小默,眼中只有管城,管城。
直到小默的哭声将李遗的脑子清醒下来,他才意识到那个幼童已经被自己落在了身后老远的地方。
他跌跌撞撞奔回去,顾不上道歉,甚至来不及拍打小默身上的灰尘,抱起他掉头又向管城奔去。
这一日,一如往常清冷的管城外,一怀抱大哭不止的幼童的少年自官道上飞奔而来,站在城门前清清楚楚地看到,看懂了那两个字:管城。
少年克制住激烈起伏的情绪,慎重地抬步进城。
一切正常,城门处无人查验,无人通缉。
大街里还是熟悉的景象,各家店铺半死不活的生意,不多不少的行人,那几个蹲在墙角颇为面熟的小地痞
与曾反复出现在梦里的场景别无二致,确实是管城无疑。
就好像是自己只出去了一晌而已,管城中人只是睡了个午觉而已,双方只是转身再遇见而已。
往自己酒肆的方向看去,小院依旧,没有什么异常,只是李遗一眼便看出自己当时亲手写的酒幡子不见了。
李遗什么都不想,步履不停地直直走了过去。
酒幡不见了,卖酒的条桌自然不见了。
既是院门也是厅堂大门的木板门半掩着,李遗贴耳听了好一会儿,没有什么动静。
不待他动手,小默直接推开了门。
李遗走了进去,条桌板凳的摆放一如往常,只是积了厚厚一层灰。
没有给李遗猜测、伤感的机会,后院有人听到推门的声音走了过来。
李遗一眼就认出那脸上脏兮兮带着戒备神情的小男孩正是大壮!
“大壮”
男孩原本戒备的神情顿时变得惊疑,不容置信地开口试探道:“阿牛哥?”
李遗双眼含泪,重重点头。
大壮哇地哭出声来,颇大的声势从后院引来急促的脚步声,妇人在前,手持一根柴火棍连忙跑了过来,涛子紧跟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