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愣住,范栓柱闭上口轻轻拍拍李遗的脑袋,反过来安慰他。
李遗的眼泪再次开了闸,万语千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应该说点什么安慰他呢?说什么能够让老范的舌头再长出来?
说什么都无益,李遗泣不成声,只能说出苍白无力的三个字:“对不起。”
眼尖的范栓柱一把拽住自责地捶打自己胸口的李遗双腕,他一样注意到了李遗的残缺。
早已为自己的残疾而神伤崩溃过的范栓柱自然能体会李遗的痛苦,他重重叹了口气,奈何说不出一句开解的话来。
好在自己的脑子还是完整的,无论如何,两人都还活着。
随后,慢慢平静下来的李遗将二人当下的处境一一解读给范栓柱。
范栓柱一边听一边往嘴里塞纪竹王筴二人“送”的烧饼肉干,没有了舌头咀嚼速度都要慢很多,李遗不得不中途停下来很多次给他递水。
最终听明白了眼下是个什么情况的范栓柱突兀站起身,一脚踢飞了堵在洞口的那具都尉尸体,反身攀上了河中巨石,开始打量四周的地形。
对与李遗同进斗兽场之人身份略有所知的纪竹王筴二人不敢出声打扰。
虽说这片城中山林被圈为狩猎场和斗兽场所所在是君皇即位之后的事情,但在大魏时期,这也就是皇家园林所在,这位前朝羽林久在皇家中行走,自然对这里不会太陌生。
李遗则习惯性地在都尉尸体上翻翻找找,最终还真找到了一些药品和一柄锋利的短刀。
至于主武器,看样子不是被范栓柱丢了就是在战斗中已经损毁了。
纪竹要过那把匕首辨识上边的徽记,忍不住嘴角抽抽,这已经被范栓柱打的面目全非之人居然是羽林军中的。
羽林军中的都尉,必然是某个大家族的世家子弟了,只不过眼下确实是认不出来了。
想了想,纪竹还是招呼王筴和李遗将这尸体扔进了溪水,让它顺着水流向下飘去。
虽说斗兽场中生死有命,但是真要有人追查起来,是兽杀还是人杀一目了然,让他们慢慢去找凶手和案发现场吧。
纪竹将短刀归还,不放心叮嘱道:“逢人不要用这把刀,出了这片林子赶紧丢掉,不然会招来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