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飞爪缠上长枪,拖偏枪尖几分,擦着身子闪过。
若非身后同伴几乎在同一时间已经向对面持刀那人杀去,这一击就要将其洞穿掉。
李遗在黑暗中看不见来物,却敏锐地察觉到自己对面那人动身时不同寻常的破风声。
他没有闪躲,而是屏声静气,气机流转,身随心动,刀尖本能地划出一个轨迹,当空拦截住袭来的飞爪。
只是李遗终究是气力不逮,显然他也低估了对方的劲力,碰撞的一刹那李遗的长刀就被带飞出去。
气息流传一个周天卸力的李遗瞬间愣在原地。
接住倒飞的飞爪的那人看着抓回的长刀一时间也短暂出神。
李遗怪叫一声转身逃进了身后的密林:“老范,打不过,交给你了!”
李遗的对手也回过神来,从飞爪中抽出长刀,顿时转换了心情大踏步追随而去。
身后却传来同伴的呵斥:“当心!”
只是不等他止步回头观察,一股巨力已经砸在了自己身上,在身形失控地向前飞去之时,他垂头看到了透出前胸的一截枪尖。
腥甜的血液从嘴角涌出,滴在枪尖上,他强迫自己翻转过身子,枪尾拄地,枪尖彻底透体而出。
他长舒人生最后一口气,选择以加速自己死亡的方式换了这么个舒服的姿势躺着。
在世间的最后一眼,是一张清秀稚嫩的面庞,好奇带些试探地打量着自己。
李遗不顾枪身上黏腻的血迹,从脚下尸体上倒拔出长枪。
少年的心境不起波澜,如止水平。
从再次离开管城那一刻时,早已做好了杀人与被杀的准备。
生死不由人,求饶不无辜,怜悯不管用。
从范栓柱能在二人缠斗之时抽身掷出武器格杀一人起,当下唯一活着那人就明白了今日结局, 无论如何难以活着离开。
实力的悬殊会让自己连尽力的机会都没有。
长枪脱手的范栓柱越战越勇,不过他却没有莽撞到徒手去接五爪皆为利刃的飞爪,二人始终保持着几步的距离都没有轻举妄动。
李遗扛着长枪从密林走出,将仅剩那人堵在中间。
那人已经认定今日的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