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裴斯觉。
他刚才被虞泽洲摁在地上揍的青一块紫一块,离开大殿又回来后,不仅换了一身更加得体的衣服,面上竟然也没有那么狼狈了。
宋崖词瞪大了眼睛,想从裴斯觉身上发现蛛丝马迹。
可那张平整的脸实在找不出任何端倪。
直到裴斯觉坐在宋崖词身边时,宋崖词从他身上闻到了脂粉味儿。
被浑厚的木香压着,并不呛鼻,反而显得轻盈。
“今天我不是来烦你的,而是来说正事的。我们跟楚同舟的仇,今夜报不了了……”
昨天夜里,宋云山顶着雨找到了裴斯觉。
宋云山没有多言,只是告诉裴斯觉:圣上要保楚同舟。
圣上要保,那他就不能再动手了……
裴斯觉并没有把那些恶心人的弯弯绕绕说给宋崖词听,只道:“证据不足,我们改日再找机会。”
宋崖词早就对脱缰的剧情免疫了,“呵,我从没说过让你帮我,我的仇我自己会报。”
两人说话时,楚同舟也把前两日虞泽洲跟裴斯觉遇刺的事情搬出来,在大殿之前交给虞应卓处置。
单凭楚同舟一张嘴,自然是想黑就黑、想白就白。
于是,心怀不轨的人只剩下陈雪啖。
人们要么站着要么坐着,只有陈雪啖一人跪在殿内。
他衣上血迹斑斑,低垂着头,没有尝试为自己辩驳。
“拖出去,斩了。”
虞应卓说这句话的声音比说出五十大板时还要平静,殿内的众人也反应平平,好似即将要死的不是人,而是一只老鼠。
只有宋崖词不太平静,他左看看右看看,发现陈雪啖都要被拖出大殿了,也没有人站出来为陈雪啖说话……
裴斯觉察觉到宋崖词的目光,“怎么了?”
宋崖词一头雾水,“你不去救陈雪啖吗?”
这下裴斯觉脸上也多了分疑惑,“我为什么要救他?”
“……也是,你应该不会救他。”
不对劲儿,难道是楚同舟给陈雪啖安排了假死,让他金蝉脱壳?
陈雪啖总不能真的被砍脑袋吧?
不能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