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戴眼镜,隐形眼镜也没带,所以根本看不清细节,乍一看看见后面有个人魂都快被吓出来了,酒都醒了一半。
但是发现后面是个男人后,他捂着心口喊,“殷子月?”
黑色影子微微动了一下。
马喻才松了口气,刚刚吓得吊起来的心落回了胸膛。
“你在怎么不吱一声。”
“我头好晕,躺会儿,”他嘀嘀咕咕着,又躺了下去,后脑勺枕着软软的坐垫,捂着有些发烫的额头问道:“我们为什么在车上?”
他觉得应该是有什么理由。
视野中,人影从椅背处探了个头,静静低头望着马喻才。
马喻才感觉自己的心率高得有些不太正常,他不自然地加快了呼吸,看向头顶探出的黑乎乎的半个脑袋,这个距离和行为,有些冒犯。
大概是酒精还没排出,加上惊吓过后的肾上腺素上升,他并不觉得冒犯,反而觉得有些好笑,闷闷笑了两下,用手背捂住双眼,絮絮叨叨起来:
“这是你第一次出差吧,虽然笨了点,不够机灵,但是能力是过关的,以后你多跟ike学学怎么说话,脸也不要老是板着,做生意谁乐意看臭脸……”
后视镜里一切都很模糊,但能看见白衬衫的男人横躺在车上,无处可放的腿一条曲起,一条用舒适的方式放在座位下,表盘微弱的光让他身上也围着一圈影影绰绰光晕,但后座上的人影却是一团凝聚的黑。
男人一无所知地絮叨时,黑影动了起来。
说着说着,马喻才兜里忽然嗡嗡了两声。
他打了个冷战,而后睁开双眼,看见了一条手臂正从后座的黑暗中伸出,五指细长,夜色中的肌肤也沾上了一丝冷色,对方似乎是想试试他的额温,伸出了两指悬在他眼睛上方。
马喻才一把抓住了那两根手指,声音也越来越黏糊低沉。
“别觉得我唠叨,在职场上还是要学会说点鬼话……”
抓住对方后,第一反应就是好冷……马喻才只是轻轻拢住就感受到了那股凉,暗想,果然,夜里还是冷了点。
只不过殷子月看着白嫩,怎么手这么糙?
兜里的手机又嗡嗡响起来,连着响了好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