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卵
我会从我的身体里钻出
我的身体里会飞出无数个我
我是柳絮做成的
一张纸
我既随风漂流
又扎根土地……】
硕大的泪珠落在纸张上,发出啪的声音。
“啪——”
马喻才被这声音吸引,低头看去,僵住了。
简易捷捂住嘴,瞪着大眼睛,泪珠就跟断线珍珠似的不断往下落。
马喻才从没见过有人低头后,眼珠子里接连不断落下豆大的眼泪的场景。
他微张开嘴,手足无措起来,赶紧伸手摸兜,可是偏偏没带纸出来。
最后,马喻才轻声问:“你还好吗?”
简易捷猛地扭头靠在马喻才肩上,左右蹭了蹭。
马喻才立刻感觉到了一股温热的湿意在肩上蔓延开来。
“喔呜呜呜——”
开始了。
从大学开始,简易捷只要伤心至极,就会哭崩,标准的嚎啕大哭。
她捂着脸嚎啕起来。
马喻才也不知道遗书里写了什么,但是听了刚刚那群高中生们说的话,大概也了解林诗涵身上发生了什么。
一口气哽在喉头,马喻才说不出安慰的话。
人命的重量,谁能背负呢?
他伸手,拍了拍简易捷的背。
飞鸟掠过,行人路过。
马喻才沉默地陪着她。
……
晚上,简劲松回了家,喊道:“易捷?我要的红烧肉做好没?”
厨房里有油烟机的声音。
“能再约一下马喻才吗?我明天休假——”
他换了鞋,边喊边冲进厨房一看——
马喻才穿着围裙,道:“你说什么?厨房里有点吵。”
“——”简劲松表情不变,双眼瞪大,然后在马喻才回头时迅速恢复正常表情,笑:“好香,饿了。”
马喻才低头揭开锅盖:“你要的红烧肉好了。可以叫一下易捷吗?她今天情绪不好。”
简劲松一听妹妹心情不好,紧张地来到房间门口,敲了敲,“易捷?出来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