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淫雨霏霏,一个只着青衫的中年人举着一把伞,站在桥边,隔着烟雾飘渺的雨雾,看向对面的青山。
“她要来了,我想你应该会开心。”
中年人呢喃的一句散在了雨里,无人听见。
只有青山上的树木被风吹动,似乎在低语回应。
身后马车坐在车边的少年人翻了个白眼,“毛病,死都死了高兴个屁啊。”
中年人持伞缓缓而归,收了伞在少年人头顶敲了一记,“不许不敬。”
“切,山上的开不开心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妹妹不开心了。”
皇上接连罢朝三日,京中一时间被紧张的氛围覆盖,无人注意到,京城里一个江南商队被镖局护送着出了城。
马车底下有一根粗布裹着的横梁,随着车马离开了这个繁华地权势场。
城门口的茶摊里,一人将茶碗里的粗茶一口饮尽,摸出几枚铜钱拍在桌上,走向了旁边等着的马车。
“三爷,人出城了,没见着枪。”
里面的人推门示意他上来,正是已经被除族的曾经侯府三爷,顾逸柏。
“我已经被除族,顾回,别再叫我三爷了。”
被称做顾回的人面露尴尬,没有回话,只沉默着上了车。
“其实我愿意放你走的,”顾逸柏伸手递出了一块牌子,“拿着它,去过安生日子吧。”
顾回不接,扭过头半晌才开口,“我这辈子的职责就是跟着三爷,爷收回去吧。”
顾逸柏没有再纠结称呼,却没有收回手,“我可以让莲清跟你走,夫人那我去说。”
顾回再转过头的时候,已经是双目通红,“就为了个女人,你当真什么都不要了?!”
顾逸柏摇头,脸上浮现了一点笑意。
“我只是觉得,这局江南赢不了,他们现在的势在必得胜券在握不过都是空中楼阁,镜花水月。”
“何必带着你们赴死呢?”
顾回用力的把顾逸柏的手推回去,态度很坚决。
“我不觉得你大哥会看着你死。”
“我啊,一辈子不服气不甘心,却处处及不上他。”
顾逸柏没有再劝,将牌子重新嵌回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