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公彦父子随着太监一起出宫,带着几十名护卫一起往孙尚阳的军营里赶去的时候却不知道王博已经早他们一步往军营赶去了。
路上,阿骢策马靠近王博的身边,低声道:“郎君,若孙尚阳那厮不承认怎么办?”
“我没打算他会承认。”王博冷清的目光望着前面的大片帐篷,手中缰绳一带,说道:“我们绕过过去,去他们军营的后方。”
阿骢不解:“郎君此为何意?”
“贺彦他们虽然慢,但也用不了两刻钟就到了。前面的事情就教给他们父子好了。我们的人分两路从左右包过去,沿路都留下人守住路口,见有可疑的人离开军营,务必给我拦住了。”
阿骢依然是半知半解,不过哦郎君的命令他从不违抗,只是手臂一挥,朗声传话:“郎君有令,所有人都有了,兵分两路,左右各一,绕道他们的背后去!”
而此时的贺绣正站在孙尚阳的营帐里,对着一幅舆图侃侃而谈:“将军若想报家仇其实也很简单,现在北方正乱,政权分裂,这边的陈国,这边的南鲜卑,还有这边被鲜卑人赶到一角的汉帝都对江南虎视眈眈。将军只需像陛下请命,先去镇守冀州,寻找机会杀北汉名将刘豫,再去清河,然后去范阳。
在这三处与敌国交界的边境辗转一圈,便可把杀害将军家人的仇人一个一个的杀掉。至于收复失土什么的,就不是将军所能操心的了。将军只是将军,一切还当以陛下的意愿为准。若是陛下一时恼了,将军怕是也做不成将军了。到那时手中的兵权交出去,怕是家仇也难报了。”
一身黑色战袍的孙尚阳站在那里一言不发,明媚的阳光透过帐篷照进来后温和了许多,他冷峻的五官便像是蒙了一层轻纱,那表情叫人捉摸不定。
贺绣缓缓地出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若将军同意阿绣的建议,阿绣可以助将军一臂之力。”
“你?”孙尚阳冷笑着打量了贺绣一遍,十分不屑的哼道:“口气不小。”
“若不出我所料,将军的身边有陛下的亲信,将军的一举一动陛下都会知道,将军平日的言辞应该慎之又慎,就算现在陛下信任将军,也难以抵挡那些小人的悠悠之口。将军若是不听,将军手下精兵十万便会在十日后变成精兵两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