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恶与恶毒把胡桃看得背后一凉,脖子一缩。
胡桃忽然想起这个女孩叫胡娇儿,是胡老太太的老来幺女,也就是她和胡硕的老姑。可她想不出来,为什么胡娇儿对她的敌意如此之大。
胡桃不知道的是,胡娇儿对她的憎恨不是没有原因的。胡硕是出了名的麻利乖巧人儿,被他服侍着那滋味和大户人家的小姐差不多,自从有了这个小崽子后,胡硕便不能全心全意地服侍他的老姑了,在胡娇儿眼里胡硕向来是免费的奴隶,奴隶不能物尽其用,是多么地可恨呐!
开饭时,胡老头,胡老太太和胡家两个儿子坐炕桌,其他人则挤在下面的小桌子上,吃的都是一样的树皮糊糊,分量可就差得太多了,每个人碗里只有半碗。
胡硕心里另有打算,并没有把碗里的树皮糊糊喂给妹妹,专心喝自己的,这个举动赢得了胡老太太的好感,垂下了冷酷的眼睛,默不作声地继续喝着。
胡桃借着这个机会打量了一番胡家人,结合身体的记忆努力地辨认着每个人的脸,最终认了个八九不离十。
胡老太太生了四男二女,儿子们起名套用的是乡约上“仁义礼信智”这几个字,倒也省事儿好记。唯一的缺憾是胡老太太没能再生第五个儿子,把“胡智”这个坑给填了。
大女儿胡爱儿嫁给了邻村的秀才,是胡老太太一直的骄傲;小女儿胡娇儿则一直跟在胡老太太身边,疼爱得和眼珠子一般,在家里那是说一不二的小霸王。
大儿子胡仁在县城里做账房,四儿子胡智,也是胡桃姐弟仨们的父亲跑水路死在了水里,如今跟着胡老头夫妇住的只有二儿子胡义和三儿子胡礼,都是地地道道的农夫模样,他们的媳妇和孩子也都是灰扑扑的,暂时看不出什么鲜明的特点。
喝完糊糊后,胡硕刚准备收拾碗筷,胡娇儿就发难了:“老五,你别动,坐着!”
胡硕摸了一下鼻尖,坐了回去。
胡娇儿抬起下巴,点了一下他背后的胡桃:“这个东西,你打算怎么办呀?”
胡硕笑了一下:“什么怎么办,我一个小孩子,听不懂!”
胡娇儿的白眼几乎要翻到天灵盖上去:“如今粮食紧张,咱们养不活不干事儿的,你把她丢到山里去!”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