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罪!”
柳皇后理了理衣袖,似不相干地说了一句:“景昊很好,他仍是太子。”
我惨痛道:“不,为了柳氏家族,你一定会谋害景昊!”
她不回答。一阵死一般的沉默后,她望向我说:“本宫何曾像晋城所说如此不堪?”
我冷笑起身,“从你害死我母后那一日起,从你设计害景昊那一日起,我与你,已是不共戴天!虽然失败,我并不后悔,只是深恨没有与你同归于尽。”我回眸凝视那托盘上的玉壶,“你今日来,难道不是为了这个吗?”
她走过去取下酒壶,斟满一杯,嫣红的酒液如鲜血一般,有一两滴飞溅出来,落在桌面上,触目惊心,“这并非本宫之意。酒,是皇上赐你的。”
我走到窗前,面对着父皇寝宫的方向,跪下,深深地磕了三个头。转身,捧起酒杯,“若你伤害景昊,我死之后,必为厉鬼,使你终日不安。”
她仿佛没有听见一般,拿起我方才绣好的额带,“这条额带,我会替你转交裴青。可惜他不能来看你。”
听到裴青的名字,我手里的酒杯猛烈地抖动了一下,一些酒液溅在我的胸口,“你把他怎么样了?”
她摇摇头,“青儿太过莽撞,竟想要冲进冷宫,已被丞相关在家中。”
我深深地留恋,留恋那个开满梨花的春天。这留恋几乎使我软弱,使我失去把酒杯放到唇边的勇气。一行泪顺着我的面颊流下,流进酒杯中。一仰头,我把和着泪的酒全都倒进了喉咙。
我安静等待。然而过了许久,预料之中的疼痛却并没有来临。
柳后走近身,抚摩我披散的长发,“你父皇所赐之酒,名叫牵肠散。今日服下,不会有事。但是它会留在五脏六腑之内,慢慢发作,也许一年,也许更久……”
我绝望地将酒杯向她掷去,“为何不给我一个痛快?”
她敏捷地避过,让酒杯在地上砸得粉碎。
“来人!”方才的内官进来搀住了柳皇后。她手搭在公公臂上,回首叹息:“晋城,何必徒劳再恨本宫。你已犯死罪,皇上暂留你,也不过是为了大周。”
我咬紧了牙,手指紧攥,长长的指甲划得掌心生疼。
“殿下!”转头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