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厢情愿地希望与耶律楚只是短暂分别,然而一别就是三月。
回周数十万联军来犯和黑鹰兵败的消息陆续传回天福城。我不知军情究竟如何,只能不断打听。断断续续有消息说黑鹰军一退再退,已折损数员大将、累万兵马。耶律楚先失幽州,再失却最重要的门户山海关,令回周联军在东丹境内长驱直入。
天福谣言漫天,逐渐笼罩在岌岌可危的气氛中。
我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萧史不知去了何处也竟然不在天福,十月方归。我即刻召见他。萧史匆匆入宫,听我道已解去蛇毒,也十分欢喜。
我心中焦急,催讨令他带进宫的大周檄文。坐于软榻之上,在灯火映照中一字一句看去,我压抑不住内心的惊异,还有种类似好笑的复杂情绪,“分明是耶律炀袭杀和亲车队,怎会变作耶律楚?”
萧史正站于身边,眸中似见微澜一漾,语气却清淡如洗,“耶律炀还是耶律楚,这对大周来说有何不同?”
我轻轻叹息一声,靠在手边掐花桶枕上,望着案几上一双陶人出神。的确,对大周来说,谁杀和亲公主并无不同,然而,心下却隐隐觉得不对劲。
既然并无不同,为何要特意写出?这不是我熟悉的皇廷一贯的作风派头。大周檄文一向以靼虏来形容契丹,充满藐视之气,根本不屑提起耶律氏的名姓。
除非是认定此事只与耶律楚有关。或者,此次讨伐根本就是只针对耶律楚,存心要撇开耶律炀。
“耶律炀!”我咬牙切齿道,“黑鹰军连败,他在上京竟无动静?”
萧史道:“耶律楚是南面统帅。大周与回纥若来,必是他出兵。”
耶律炀果然不动。
我眼光幽幽落在萧史清朗的身上,忽然心头一震:萧史是我二哥内应。二哥明知我人在东丹,大周为何仍以耶律楚杀我的名义起草檄文?
萧史……内应?猛然间一只大手攥住我的心,闷窒得难受。
“萧大人,”我目光逡巡在他面上,“此次北征,二哥多次与契丹交兵,当在军中吧?”
萧史温和地向我微微摇头,“殿下恐要失望了。起兵之前,淮南王已前往回纥为质以换取英义出兵。”
“啊?”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