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了……你罪过大了。”耶律楚一本正经道。
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不希望我始终绕着伤手这事给他同情和抚慰,所以才故意逗趣岔开话题,因此我纵然心痛,也不再纠缠。
“大汗为何忽然回到天福来?”我被他当场活捉在议政帐里,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耶律楚目光炯炯地看着我。
我向他道:“我们分别的三个月,楚,你都是怎么过的?经过了哪些事,我都想知道。”
“好。”耶律楚到架上又重取了一轴图册,带我一起来到明亮的外帐里。等图册铺平在兽皮垫上,他手指幽州向我道:“回周联军八月进逼幽州。幽州历来兵家必争之地,更是契丹粮仓。故耶律炀与我各出五千精兵守备,城外还有四午骑兵游击。”
幽州之失我已知道,此时便道出心中疑惑:“幽州既如此重要,为何不早些派黑鹰军驰援?”
他摇摇头说:“契丹兵源与大周不同。大周养兵,出征只需下达军令。黑鹰军军士平日都散在各部落中游猎牧渔。征集他们要向各部落发征调令。这中间费时很多。还有,周军兵分百路进击,目标不明。回纥又行动诡异,很早就开始时常滋扰边防。一旦贸然调集,做出错误判断,后患无穷。而且,十万黑鹰军三个月口粮就是东丹一年赋税。我只能谋求速战速决。”
我注视着地图,喃喃道:“我看你柜中书信,耶律炀在幽州之战中给柳盛提供了方便。”
耶律楚道:“我知道他的野心,但未料到他为了汗位竟置南边于不顾!幽州城高防重,一万人守上半月不成问题。本该有足够时间供我调军,但耶律炀手下郁羽陵辉带五千兵马逃回上京,还暗中弄断幽州门闸,使我的一半守军无处藏身。拓拔洪是我自小一同长大的兄弟,才委他幽州守备之重任,可惜他死得不明不白!”
耶律炀三字,总是心底最深的隐痛。我恨声道:“耶律炀有什么下流事做不出来?你既有诏书,早该称位,也不会有今日!”
耶律楚眉心微攒,眼中突现的凌厉几乎令人不敢逼视。他低首目视铺展开地图上的契丹疆域,语声极淡,却透出凛凛威势,“父汗愿见我们手足相残,杀得两败俱伤,让南北契丹万民在饱受大周欺凌后再遭战火荼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