醐灌顶!”我吟道,“项羽自矜功伐,奋其私智而不师古,谓霸王之业,欲以力征经营天下,五年卒亡其国,身死东城,尚不觉寤而不自责,过矣。乃引‘天亡我,非用兵之罪也’,岂不谬哉!”
双眼像燃着一把烈火,烁烁闪着,“所以楚,不要说,更不要信天欲亡我。为了完成你父汗的遗愿,为了契丹万民的福祉,做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勇敢去和回周联军做殊死一搏!哪怕鱼死网破,焚尸挫骨!何为英雄?这才是我燕国仰慕的英雄!”我强压下眼眶中的酸湿,绽起畅快的笑颜,握住耶律楚的手放在自己脸侧。他的手指冰凉,唯有掌心带着灼人的温度。
“无论你成,或败,燕国愿效虞姬生死相随,希望不致辱没东丹王之威名!”
他若夜色般深沉的眼波里划过一道雪亮,且惊且赞。
“我终是没有看错你。”耶律楚低首,手指地图,“其实我的主力,并不在天福!”
“不在天福?”我禁不住重复他的话。
他颔首,伸手指引我的视线顺着辽河一路看去,一直跨过茫茫的渤海湾。耶律楚的指尖掠过海岸线,终于停驻在海的那边。
我惊呼:“辰州?”
他面色冷峻,“不错,在辰州,我藏有八万精兵!”
“但是……”无论如何想不明白,为何黑鹰军在渤海湾那头,“辰州距离天福这般遥远,数十万回周联军攻向天福,远水如何救近火?”
“不救天福,”他道,“我的目标是棘城。”
我在地图上寻找棘城。它在渤海湾这一头,恰与辰州隔海相望。
我不知所谓地摇摇头。
耶律楚又道:“棘城是周朝补给线的必经之路。他们行军千里,战线过长。东丹已入冬。一旦补给线被完全破坏,周军必然不攻自破!”
我回忆萧史那日所言,担忧的确实就是耶律楚破坏周军补给线。但是棘城与辰州隔着茫茫渤海。我从未听说黑鹰军有兵船水军,能行海战。难道八万人从渤海上空插翅飞来?
耶律楚见我视线在渤海湾两侧来来回回,指示我道:“现在已是十一月,过不了几日,渤海就要上冻。渤海水浅易结,冰坚之处,可行骑兵!”
我恍然大悟,佩服得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