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见状,溃逃之速更快。
“单臂执缰,横枪击敌。”
骑兵当即单臂控辔,另一臂将长枪紧按马背,万柄横搁马背的丈许长枪如同巨大风刃,随着马蹄疾驰横扫追上的周军步兵。生死之隔仿佛只是弹指之事,弓弩兵、长枪军在这狭长地带还来不及施展,便已纷纷倒地。
“百人一列,冲散敌阵。”
只是一刹,滚滚洪流般的骑军已散如多处支流,没入周军阵中。凶猛的攻势如同惊涛拍岸。弯刀锃亮,队列延展横扫,一旦军阵被冲撞破碎,后军便是一阵乱砍。熠熠生辉的银甲转瞬被喷溅的血水染红。铁蹄几番冲突,骋出片片血地。
“两列一组,左右分杀。”
猛冲周军军阵的百人队立即并拢,两列一组,马上骑军钢刀伸展,分向左右周兵乱刀劈斩。
“合兵,追杀。”
耶律楚掷下令旗,跃上战马,马刀犀利出鞘,扑向山下。
山谷下,二哥几乎已成孤家寡人。他双眼血红,却仍举起那依然雄浑的三尖两刃刀,拍打马匹,迎向耶律楚。此时此际,指挥军队似乎已没有必要,战争胜负也已无足轻重,他们要的只是一个证明——谁才是天命所归。
二人很快战在一处。刀光剑影,你来我往,每一招都是狠辣致命。
强烈的恐惧占据了我的心房。脑中塞满混乱的预感:不祥、不祥!
耶律楚从马背上半立起身子,一刀挥向二哥。我惊得闭上眼睛,呼吸疾骤得像就要崩断。
再睁眼,竟见二哥侧身让过攻击,俯身一刀,已砍断耶律楚胯下马腿。
马失前蹄,将耶律楚掀落在地。二哥反手就是一刀。一道锐光疾速划下,耶律楚就地一滚,才险险躲开。
二哥纵马紧逼,对着地下的耶律楚一阵横劈竖砍。耶律楚处于下风,不停闪躲,终于有一刀未曾躲过,砍中左肩。
浑身如罹雷殛,我惊恐地尖叫一声,竟情不自禁地向从隐身之地跑出,向谷下他二人缠斗之处冲去。
然而我一旦汇入周遭士兵的洪流,便什么也看不清了。身边只有狰狞的面孔,带血的刀剑,低沉的号叫,弥漫的烟尘……
“楚、楚!”我狂乱地叫着,在战团中向前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