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陡然拔高，如洪钟般在殿内回响，震得空气都微微震颤。他原本正端坐着，听着祺嫔的一番言论，此刻却猛地站起身来，双手不自觉地攥紧，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随着话语的吐出，皇上的脸色愈发阴沉，那双眼眸仿若寒潭，越听越是脊背发凉，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与惊怒在心底翻涌。
“祺嫔啊！好一个祺嫔！”皇上缓缓踱步，每一步都踏得极重，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懑都宣泄在这冰冷的地砖上。
他的目光如刀，直直地射向祺嫔，“你眼下言之凿凿，句句说得煞有其事，每一步都逼得朕毫无退路。伶牙俐齿开合间，满口的仁义道德，将自己扮作那为江山社稷鞠躬尽瘁的忠臣良将！”
皇上冷笑一声，笑声中满是讥讽与不屑，“当真是为朕的天下和江山社稷操碎了心啊！你可曾想过，你这一番说辞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心思？”皇上的声音微微发颤，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失望，他紧盯着祺嫔，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看穿。
“皇上！”祺嫔神色激动，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她微微向前倾身，双手交叠于身前，一副诚恳至极的模样，迫不及待地开始诉说起来。
“臣妾还未踏入这深宫内苑之时，家父便时常将我唤至跟前，言辞恳切地教导我，自出生起，便要将皇上您视为天，视为一切的重中之重。”
“不仅是家父，整个瓜尔佳氏全族上下，无一不将这份教诲铭记于心，并反复叮嘱臣妾。”祺嫔边说边轻轻挥舞着手中的丝帕，情绪愈发高涨，“早在臣妾还在闺阁宅院之中，无论是晨起请安，还是晚间歇息，长辈们的教诲都在臣妾耳边回响，告诫我往后侍奉皇上，务必全心全意，不可有丝毫懈怠。”
“臣妾自小就深知，能侍奉皇上是瓜尔佳氏的无上荣耀。”祺嫔脸颊泛红，语速越来越快，“所以臣妾时刻警醒自己，一切都要以皇上为重，所思所想，所作所为，皆要符合皇上的心意。”她沉浸在自己的话语里，说得眉飞色舞，眼神中满是狂热，却丝毫没有察觉到皇上那愈发阴沉的脸色，也未听出皇上言语间暗藏的警告与不满，依旧滔滔不绝地说着。
端妃与敬妃静静地站在一旁，听闻祺嫔这番高谈阔论，不经意间互相看了一眼。两人相伴多年，彼此之间的默契早已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