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被排斥在主流圈子外,仿佛只是个装饰元素的小沙弥。
“若真如你所说,此人最好的结局,恐怕也是被迫离开寺庙,而且这种可能极小,毕竟理念之争从来容不下半分仁慈。”
陈墨闻言微微颔首,随后屈指轻弹石刻。
“禅师啊,作为以弘忍挑选嗣法之人为主题的石刻图中,凡出现之人应当都是他的弟子吧,从艺术的角度分析,作品的每一个人物都应有其深意,我想没有谁会在有限的篇幅中特意加个无关紧要的人仅仅只是为了装点吧。”
“是极是极”
神秀禅师恍然大悟,“神秀禅师恍然大悟,\"文器的载体,无一不是艺术的瑰宝,其上的每一笔每一划,都必有其独特的意义,怎么可能会凭白添加毫无意义的元素。”
“若与会之人皆是弘忍大师的弟子,那石刻中的弟子明显就被分为了两个阵营,一方是围绕在弘忍大师身边的所有弟子,另一方则是这个拿着笤帚如杂役般孤零零被排斥在外的小沙弥。”
陈墨以一种几乎戏剧化的姿态,用指尖在空中划出一条界线,将弘忍大师周围的弟子群分成了两个部分。
神秀禅师目睹这一幕,眼中闪过了一丝了然,“若真是如你所说这般,南北派的分野便已初现端倪了。”
陈墨收回了他的手指,转而面向已经逐渐安静下来的视频会议室,“诸位专家学者,不知小子的这番推论可有明显的疏漏?”
似有意似无意,陈墨在专家二字上咬了个重音。
视频会议室内,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想在彼此的眼神中寻找到反驳的论据,可一时间却只能看到一双双带着一丝了然的迷惘眼神,大家似乎都被说服了。
过往他们也从未想过,眼前这个手持扫把,如同杂役一般看似不起眼的小沙弥,竟也可能是一个能够开创宗派,可堪与神秀大师比肩的人物。
最终,只有一个留着一撇小胡子的会议窗口内传出了一道年轻的不服气的声音。
“这终究只是你的推断,没有证据,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田中君,请注意你的言辞。”
慧静在声音出来的第一时间就把屏幕上实时翻译出的字幕念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