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古架上倒是摆了些小摆件,不算特别精巧,摆在一起看似随意,却又充满了品味。
施绾绾感叹道:“王爷不愧是曾经的状元!”
谢玄知淡声道:“当年我之所以留在京城参加科考,是因为我父母兄长都去了边关,我是在京城做人质的。”
施绾绾看向他,他缓缓地道:“冲王府手握重权,若全去了边关,会让人不放心。”
“万一冲王府的人生出异心,挥师京城,无人能挡。”
“我是家中最厶子,有长兄袭爵,二兄帮衬,我可以做个混吃等死的废物。”
“我其实不太爱习武,更愿意看书,所以幼时父王便为我延请名师教我读书。”
“依着父王对我人生的规划,我应该在京中做个逍遥散人,无需过问兵政之事。”
“只可惜,世事无常,没有人能按自己的预定的人生活着。”
他说到这里轻笑了一声:“变故一起,我便扔下了手中的笔。”
“原本闲散不喜欢想事的心,也渐渐有了城府。”
“我也发现当手里的笔变成刀之后,变得更加好用。”
“只是经年风霜,我最终没能长成自己想长的模样,没过上自己想过的日子。”
施绾绾不期然听到这番话愣了一下,下意识问:“王爷想过什么样的日子?”
谢玄知看着她道:“觅一处清闲地,娶一房娇妻,生一对儿女,过与世无争的日子。”
施绾绾点头:“听起来不错,这日子王爷能不能过得上,还得看你活得够不久。”
“你现在再不配合地把衣衫脱了,躺下来让我施针,你可能就活不了多久,你的娇妻和儿女大概率都没了。”
谢玄知:“……”
他看向她,她挥了挥手中的针:“别废话了,赶紧脱衣服。”
“王爷,我今天累一整天了,只想给你扎完后,就回去睡大觉!”
谢玄知:“……”
他极度怀疑他方才的话她是一个字没听进去。
又或者说,她对他的过往一点都不感兴趣。
其实不是她对他的过往不感兴趣,而是对一个人了解的越多,牵扯就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