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卧在病榻上咳嗽了一会,听丫鬟一五一十说了六小姐进门前的反应,愣怔了良久,最后苦笑,“她果然是不在意这些的。老夫人真是可笑,侯夫人也是可笑,满府长辈,兄姐,没有一个有她的胸襟。都以为她必然死活会把谢氏嫁妆争走,谁知她根本不在意。捐出去,这法子毒啊,侯府失了帝心,皇都踩踏者众多,她自己一动不动,就将整个侯府推倒。”
她儿子凤书垣嗫嚅道:“也不留一些,那么多财物,说不要就不要了,咱们这一房,饭都吃不饱呢!给咱们一些也好啊!”
三太太犹如看傻子一样看儿子,“她欠三房的?”
凤书垣辩驳道:“都是一家人啊!”
三太太默了许久,声音发寒,“书垣,你想好好活下去,以后别打着一家人的旗号去占她便宜,不然下一个被踩死的就是你。”
凤书垣还有点不服气,“妹妹怎么就能舍了脸皮去借粮?”
凤娉娉脸皮正在发热,就听她娘道:“她是女孩子,脸皮没那么金贵。”
凤娉娉突然就破防,大哭着跑走,原来在娘心里,她只是一个可以不要脸皮的女孩子,哥哥才是她心里最贵重的那个。
三太太呆了呆,没有说话,她知道女儿伤心了,可那有什么办法呢?以前手里有银子,儿子女儿一样疼,现在落难了,她不得不把有限的资源大半倾斜儿子。
还有一点,”娉娉,娘知道委屈你了,可家里只有你和六丫头交好,你去了,她才有一点点怜悯之心。难道你让爹娘和哥哥去舍了尊严讨饭吗?”
南宫衍带兵二次开拔是在三天后,这一次他又抽调了安郡王的五千私兵,共集结五万人,带上了皇都超过八成的粮草,浩浩荡荡出了南城门。
凤轻轻改换装束去看了一会,南宫衍的驷马高车遮的严严实实,看不清里面真实情景,只是让她感觉奇怪,一般出去打仗,不该是身着戎装的吗?
数万人一走,感觉皇都空了许多。不,也不是空了,是官员勋贵们不大出门了,往日热闹的酒楼茶肆,烟花柳巷门可罗雀。
与之相反的,是城外大量流民涌入,几乎每走一步就被人拦住乞讨。
这情况十分不对劲。
是夜,凤轻轻带着两名贴身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