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心疼。
影卫选拔危机重重,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要经受极为严苛的训练和考验,稍有不慎便会在惨无人道的酷刑中死去。
她是吃了多少苦,才能从那地狱一样的地方,活着爬出来。
迟郁叹了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药瓶,“这是我从漠北带回来的药,对体内暗疮有奇效。”
盛昭宁依旧没什么表情,她淡漠开口道:“此物贵重,在下愧不敢当,还请迟少将军收回去吧。”
迟郁想起她红肿的双腿和身上累累伤痕,声音加重几分,“你继续这样,迟早会落下病根。”
“不劳少将军费心。”
迟郁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受伤,“你我之间,一定要这么生分吗?”
盛昭宁定定的看着他,“我们应该熟络吗。”
迟郁似乎不敢相信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对你来说,难道就只是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吗?”
盛昭宁默然一瞬,“影卫,没有亲友。”
迟郁凄苦一笑。
“你还真是忠心耿耿。”
他说罢,站起身来,转身便走。
盛昭宁却在这时开口道:“迟少将军。”
迟郁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盛昭宁望着桌上的瓷瓶,说道:“你的药。”
迟郁双手紧攥成拳,“扔了吧。”
临到门前,迟郁停下脚步,说道:“什么时候你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我可以带你走。”
他是希望能得到她的回应的。
可身后只有一片寂静。
这,就是盛昭宁的回答。
迟郁叹了口气,转身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
谁都没有注意到,窗外夜幕下,一道甩袖离去的身影。
盛昭宁身体彻底痊愈,已是一个月后。
边关近日频频传来异动,镇北王派了几个影卫出去打探消息,她被特许留在凉州,只负责保护魏颐的安全。
自从定了婚约之后,迟家与魏家来往的更为紧密。
邻边许多势力都已闻风投入镇北王麾下。
北境,已彻底在镇北王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