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邱死不瞑目的断了气。
鲜血成片流淌在脚下。
周危没有错过他在咽气前眼神中传来的疑惑不解。
谢邱甚至从来都不记得,当年官至宿州知州时,曾强行玷污的农户妻子,又为了掩人耳目灭口了的农户一家,究竟姓甚名谁。
窗外,立在二楼檐上的盛昭宁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
她手中抱剑,冷眼瞧着地上的谢邱断了气息。
外头侍卫察觉不对闯进来时,周危正翻窗而逃。
探出来的半个身子与窗外的盛昭宁对了个正着,男子桀骜的目光一愣,脚下一滑,差点摔出楼去。
“还不跑?”盛昭宁挑眉看他。
周危眉心一皱,没空理会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冷哼一声,跃出窗外朝远处掠去。
侍卫破门追杀过来。
盛昭宁也不过多停留,翻身只跃向宝月楼顶,以免祸及己身。
谢邱已死,她便不必再出手,倒免去了一桩麻烦事。
站在高楼之上,盛昭宁捕捉到周危奔逃远去的身影,以及他身后一众浩浩荡荡的追兵。
月下,她举起顺来的一坛酒,朝周危遥遥一敬。
“祝你好运。”
——
都察院监察御史谢邱被杀一事,很快传至京城。
天子震怒,下令彻查。
徐州及临近三州之地层层封锁,禁止人员流动外出,官兵日夜巡逻,海捕文书贴了满城,街上人人自危。
盛昭宁重新埋了剑,窝在观澜水榭,做回循规蹈矩的盛家嫡长孙。
似乎那夜置身于宝月楼外满目肃杀之气的盛昭宁从不曾出现过。
徐州罕见的下起了雪。
盛老夫人已做出决定,年后便送盛昭宁入京。
待其会试中榜后,再商议举家迁入京都事宜。
盛昭宁对此并无异议。
倒是陆氏不放心她一个人远赴京城,忧心了数日,早早便开始准备起她路上要用的东西。
眼瞧着行囊越装越鼓,从一个变成两个,两个又加到三个,且明显还有继续增多的趋势,盛昭宁倍感无奈。
她是赶考,不是拉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