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半抬。
他转头朝鹊桥上望了一眼。
手执杏花之人安在。
盛昭宁终究还是没有下手。
“你知道你的下场吗。”
韩叙看着面前持弓走来的人,目无波澜的问道。
盛昭宁只是平静抬手,在韩叙的目光中,轻轻一放。
玄铁重弓应声落地,震荡起一片碎雪尘土。
“随便。”
杀也好,千刀万剐也好。
反正这条命已经烂的不能再烂。
魏承钧以代容的性命威胁她,无非是为了钳制她替镇北王府做事。
可当她没有了利用价值后,他反而不会再动任何人。
所以,有些事情非做不可。
“带我去见王爷。”盛昭宁道。
韩叙押着她进了明月楼。
正值上元节,楼内宾客众多,文人才子、达官显贵汇聚一处,清雅无极,富贵无极。
二人走暗道一路通到楼顶。
盛昭宁才知,京中最繁华的风月之地,竟也是镇北王私产。
韩叙将她带到一处门前。
“进去吧。”
歌乐之声传到六楼时已甚为浅淡。
没有人来过明月楼的第六层,只有那一条暗道能够通往。
盛昭宁站在门前, 推门而入。
黄花梨雕海棠木门传来轻微的响声。
未合的窗户正对着鹊桥,冬夜里刺骨的寒风顺着窗口递进来,绕出门去,形成一股穿堂风,卷起纱帘浮动,又在门被紧紧关上的那一刻骤然停歇下来。
盛昭宁只在进门的那一刻就看清了窗前的那道身影。
冰冷、压抑,散发着浓重的阴戾。
不是魏承钧。
是,魏颐。
“你还是做了一个愚蠢的选择。”
浓重的夜色下,窗前之人缓慢转身。
魏颐的面容在月色与繁灯照耀下,逐渐清晰起来。
盛昭宁身形一滞,呼吸染上一丝紧促。
“是你下的杀令。”
她的目光顺着窗口落在鹊桥上,许多事情在此刻豁然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