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局末,台面上的注头总共也不到一千块的时候,大抵,也就到了收场的时候。
而每每这个时候,也就差不多是这些赌徒们输光了的时候。
庄主孙丽红那边赢或者不赢暂且不说,光光是这一夜的水子钱,少则三万,多则五六万还多。
这都是谁的钱?
当然是有李学青一部分,但是,大部分,还是来自于这些散户们……
我们这个镇子不小,但是也不算很大。
如果照着这个抽水效率来抽,这些来玩牌的散户们,一个接着一个被抽干,那是早早晚晚的事情。
更何况,还有大头呢,那就是这些人输的钱。
正所谓,久赌无胜家!
这几乎是一种必然。
赢了钱的,再也安不下心去挣别的钱,毕竟牌桌来钱太快了。
只需要几秒钟的功夫,几千几万甚至十几万,几十万,呼啦一下子就来了。
这太刺激了这个。
人,是个奇怪的生物。
当他享受过这种刺激频率的来钱方式之后,那么,是很难再适应其它慢节奏的赚钱方式的。
这也就是很多大老板们,在生意失败之后,尽管,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剩余的家底依然可以盖过普通百姓几十倍甚至几百倍,但是他还是选择跳楼或者其它方式自杀。
人呐,过不去的永远不是生活的坎,而是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
这个世界,几乎没有人,是因为穷的吃不起饭自杀的。
扯远了……
二楼随着天光见亮,局子也就散了。
窗帘拉开,窗户打开,积攒了一夜的二手烟从窗口滚滚而出。
那些因为输了钱而不想吃饭,也没有胃口的人,相继散去……
每当看着他们带着灰暗,颓丧,蔫头巴脑从二楼的楼梯鱼贯下去,我往往就产生一种错觉,这好像是一群刚从地狱里受完刑刚出来的小鬼……
每天都有几个小胜而高兴,小败而沾沾自喜的家伙,还是有心情吃饭的。
而输大了的和赢大了的,一般情况下都不会跟着我去东来顺吃饭。
输大了的没心情吃,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