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些日子,又招了一个新会计,大学里头刚出来的小伙儿,算是他们厂子里的高知识分子了。
小伙子年轻,动力足,干劲儿够,谢昭用了点小手段,立刻死心塌地进了厂子。
谢昭让他跟着戚文才学习。
一张嘴,巧舌如簧,哄得戚文才心花怒放,再加上谢昭谢诚这段时间对他的一顿猛吹。
得。
这看家本领教得差不多了,他甚至飘飘然起来,觉着这厂子真是非他不可。
时机差不多。
谢昭也懒得再留他,毕竟这放在身边就是个定时炸弹。
于是一大早,厂子里就爆发了“争吵”。
没别的。
新来的小会计忽然不听话了,戚文才气得大吵一架,陡然间清醒过来了。
妈的。
艹。
自己在这里,又教本事又打白工,一个月的工资连那些制衣工的一半都没有!
他真是昏了头了!
可是。
他总不能说白了,叫人怀疑,于是,听见谢昭的话,戚文才一咬牙,一脸悲痛道:“我,我老母亲死了!家里头就我一个儿子,里里外外都需要我操持,我走不脱呀!”
“谢厂长,真的感谢您的好意,但是我真没法儿上班了!”
谢昭眼皮子一跳。
得。
他是真想乐出声儿。
孝出强大么这不是?
实际上,他之前私下里调查过戚文才。
他虽然四十多岁了,但是他却是家里头最大的儿子,老母亲才六十三!
死了?
亏他说得出口!
不过,这也正中自己下怀。
谢昭当下露出一副十分同情的神情来,而后又转身,从抽屉里拿了十元钱,递给戚文才。
“好吧,既然这样,我也不留你了,死者为大,戚会计,这是咱们厂的一点儿慰问,你收下吧!”
戚文才:“……”
实际上,说完之后他就后悔了。
只是。
见谢昭终于同意,戚文才当下也不管这么多了,松了口气,接过钱,赶紧将自己桌子上的钢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