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时,伯父下令枪决一批叛徒,我就站在旁边观看;十五岁时,伯父教我第一次用枪对准一个人,他说萧家的孩子,手上没有不沾血的,要是沦为鱼肉任人宰割,要么为人刀俎主宰旁人。”
“我很讨厌这样的生活,所以我十分嫉妒哥哥,凭什么他可以脱离家族,远离是非,在父母暗地的保护下无忧无虑的活着,活在阳光下,温柔美好。”
阿梨脑海里又想起师姐那句遗言,她终于明白了,“你的哥哥是爱你的,他身体不好,遗憾早逝,临终拜托师姐替他照顾你。”
蓝槐抱住脑袋,痛苦呜咽:“伯父走了,父亲和母亲也走了,最后连哥哥他也走了,就留下我一个人。”
萧释淮离世前心中应该满是对这个弟弟的不舍与牵挂,至亲沦丧,他一个人该怎么走下去所以他才会请求蓝桉替他照顾弟弟,也给蓝桉留一个念想。
“我遭人报复,负伤倒在街上,那晚下了很大的雨,桉姐姐突然冒出来,将我捡回来家,她为我包扎伤口,给我念故事书,煮面条喂我吃,陪我一起欣赏夜色。”
“我们一起生活了将近两年,我的十七岁和十八岁,是我最幸福的两年,她一直都在,我以为,我真的以为,她是喜欢我的,不然,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呢?”
“直到我在哥哥的遗物里找到哥哥与桉姐姐的合照,我才明白,她对我的好,只是因为我的哥哥,我与哥哥生得很像,她只是把我当成了哥哥的替身,我都不知道,她每一次喊我,到底是‘阿槐’,还是‘阿怀’。”
在人生最绝望的时候遇到一束光,明明已经快要被治愈了,动了心,彻底沦陷,结果却发现这束光其实只是另外一个深渊的反光,该会有多痛苦难过。
阿梨别过头去,一颗泪悄然滑落。
“我拿着照片质问桉姐姐,她说她是哥哥的挚友,她答应了哥哥要照顾好我,她放弃了大四出国读书,一直秘密跟在我身边,所以那日我受伤她才会及时出现。”
“我无法接受我原以为的相爱却是承诺与替身,所以我又问她可曾有过半分心动,桉姐姐没有回答我,我一气之下就跑回了家,还定了个亲,我就是想气气她。”
当年才十八岁,年轻气盛,一时意气用事,结果付出了无比惨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