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放下汤,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辛苦你了,好丫头。”
彩月微微一笑,“夫人在说什么傻话,都是奴婢应该做的,哪里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快趁热喝了!”
说完,她忙递上瓷羹。
苏婉清却摇头道,“这不是给我吃的。”
“不是夫人?”彩月有些疑惑。
家禽饲养已久,今日夫人首次提出煲汤,却非为解馋?
苏婉清取出备好的药粉,揭开盖子便倒入鸡汤中,用瓷勺搅拌。
彩月见状,心中一惊,预感不妙。
“夫人,您这是……”
“勿问,将此汤送至侯爷处,言是我赠他的补品。”苏婉清吩咐。
“这……”彩月仍感难以置信,目光落在汤盅上,“可这汤……”
“何事?”苏婉清反问。
彩月一怔,忙摇头,“夫人,奴婢只是觉得,侯爷他……不至于……”
“无妨,速去。”苏婉清催促。
彩月不敢违命,双手颤抖地端起鸡汤,却犹豫片刻,又将食盘放回桌上。
苏婉清一愣,“何故?”
彩月跪地,泪眼婆娑,“奴婢知夫人对侯爷无好感……但望夫人勿冲动行事……”
苏婉清困惑,“非也,彩月,起……”
“夫人,让奴婢说完,否则心中难安。”彩月恳切道。
“……好,你说。”
彩月抹泪,“奴婢自幼随夫人,知夫人处境。”
“昔日相府,相爷不问事,后院继夫人掌管,我院之物皆他人所弃……”
“他们表面恭敬,实则无人将您放在心上。”
“如坊间流言,家人亦不维护,反以笑视之,更有甚者,附和传谣……”
“谣言成真,他人信之,奴婢为夫人叫屈。”
“自夫人嫁入侯府,下人亦势利,不将您放在眼里,夫人生活不易,奴婢知您心苦……”
“然侯爷……虽坐轮椅,未能如常夫……却非全然不顾您,至少奴婢所见,侯爷对夫人无过激之举。”
“后院种菜养鸡,开小厨房,本不合规矩,奴婢闻白姨娘已多次反映,侯爷却未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