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然而,家丁们那满是惊惧的神情和不断躲闪的眼眸,致使他心中最后一丝希冀也彻底消散。
“钟昊天!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刘员外怒不可遏,额头上青筋根根暴突而起,声音几近嘶吼咆哮。他猛地一把掀翻了身旁的冰盆,冰块和水瞬间四处迸溅飞射。
他那肥胖的身躯被怒火烧得剧烈颤抖起来,他又指着那几个瑟瑟发抖的家丁们破口大骂道:“你们这群酒囊饭袋!我平日里山珍海味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们,你们竟然连个少爷都护不住!我养你们这群废物到底有何用!”
家丁们愈发瑟瑟发抖,跪伏在地,头也不敢抬,嘴里不停嘟囔着:“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他气急败坏地几步冲到刘能身旁,看到儿子昏迷不醒,脑袋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还在汩汩流血,殷红的鲜血源源不断地涌出,染红了刘能的衣衫。
刘员外顿时老泪纵横,转身对着家丁们声嘶力竭地喊道:“还愣着作甚!快去把这黎县最好的大夫统统都给我请来!要是少爷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一个个都休想活命!”
家丁们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起身,匆匆忙忙朝府外狂奔而去。
刘夫人听到这阵喧闹和哭喊,哭哭啼啼、跌跌撞撞地从后堂跑来。
她面容憔悴如黄花,一把紧紧拉住刘员外,悲痛欲绝地说道:“老爷,你可一定要为儿子报仇啊!我们就这么一个儿子,不能让他白白遭此大难!”
刘员外狠狠地咬着牙,腮帮子上的肌肉紧绷着,仿若铁石,说道:“夫人放心,我定让他们血债血偿!”
钟昊天下山后,徐徐朝着破庙挪移脚步,每一步都仿若被铅块重重拖拽,沉重无比。
他的目光直直地投向远方,却又仿若空洞无神,仿佛眼前的一切不过是虚幻的泡影,全然未曾映入眼底,唯有无尽的茫然。
周遭的热浪滚滚翻腾,汹涌袭来,可他却仿若未觉,好似置身于另一个冰冷孤寂的世界。
他难以言表心中究竟是何种滋味,对误杀刘能的无奈犹如沉重的枷锁,对未知命运的担忧恰似密布的阴云,对柳音音的牵挂与不舍仿若缠绵的丝线,还有那一厢情愿爱而不得的痛苦……这万般纠结与痛苦的情绪,最终皆化作惆怅过后的颓废与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