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呼啸,暴雨肆虐,整个小镇被一层厚重迷离的雨幕所笼罩。
雨水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在地面汇聚成湍急的溪流。店铺门窗紧闭,街上行人稀少,仅有的几个身影也在狂风骤雨中艰难疾行。
慕容冲如同行尸走肉般在雨中踉跄前行,雨水肆意地顺着他的脸颊潺潺流淌而下,与他那饱含苦涩的泪水交融混杂,全然难以分辨究竟是雨是泪。
“驾!驾!驾!”
车夫急切焦躁之声划破雨幕,扯着嗓子的呼喊伴着皮鞭抽打之声,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迎面疾驰而来。
拉车的骏马四蹄翻腾,矫健的肌肉紧绷如弦,每一步都狠厉地踏在湿滑的地面,溅起大片污浊的泥水,于空气中甩出如烟如雾的迷离弧线。
慕容冲对渐近的马蹄声与呼喊声仿若未闻,如同丢了魂魄的孤影,踉跄前行。
他的双眸空洞无神,脚步虚浮绵软,任凭狂风暴雨肆意摧残着他的身躯也似乎浑然未觉。
“让开!快让开!”
马车上的车夫双目圆睁,双手如铁钳般死死拉紧缰绳,脖颈上青筋暴突,声嘶力竭地放声高喊。
慕容冲却对车夫那撕心裂肺般的呼喊毫无反应,依旧如同行尸走肉般机械地向前挪动着脚步。
眼看就要撞个正着,车夫心一横,牙一咬,使出浑身的磅礴力气,猛力一拽缰绳。
骏马吃痛,发出一阵痛苦而凄厉的长嘶,前蹄高高扬起,整个身躯几乎直立而起,在空中挣扎扭动。
马车在慕容冲身前堪堪停住,巨大的惯性使得车厢剧烈摇晃,车内的物件东倒西歪,相互碰撞,发出噼里啪啦的杂乱声响,同时也传来女子惊慌失措的惊呼声。
车夫气得满脸涨红,“噌”地一下跃下马车,快步奔到慕容冲面前,冲着他狂吼道:“你不要命啦!真要寻死也别拖累于我!这鬼天气我本就心急如焚地赶路,你却偏来给我添这等祸事!”
然而,慕容冲却仿佛充耳不闻,眼神空洞得好似无底幽渊,呆呆地直视前方,对车夫的怒号咆哮毫无反应。
车夫愈发怒不可遏,他箭步向前,一把揪住慕容冲的衣领,双目圆瞪,唾沫星子四溅:“你这呆傻之人,是聋了还是痴了?老子与你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