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幼孙时下了重手,以至于对方命丧黄泉。
太傅一党在御前状告谢旻草菅人命,皇帝再护着也说不过去,便贬了谢旻的职务,让他去做一个有名无实的从七品监察御史,罚俸三年。
哪知他非但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性格愈发偏执古怪,因而京城里的官员谁也不敢惹他,生怕不一小心就成了恶阎王的刀下冤魂。
“这人死有余辜。”
谢旻一眼便知李荀月怀疑何小二的死与自己有关,却不解释,反而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让对方愈加愤怒的话。
李荀月握紧了双拳,“什么叫死有余辜?在世子的眼中,平民的命就不值一提吗?”
谢旻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他杀了邓俊山。”
“邓俊山心怀不轨,意图将香辛子混入神虎营中,难道不该死吗?”
“邓俊山该死,可是细作也该死。”
李荀月一愣,“什么意思?”
谢旻瞥了她一眼,这人平日里奸诈狡猾,怎么这个时候就犯蠢了?
这等要事,他还不想和一个小丫头细说。
“你是说小二哥是奸细?!”李荀月惊呼,“不可能!”
“小二哥的母亲是我的邻居,为人最是仗义,认识几十年的街坊没有不夸她的。有这样的母亲,小二哥也不可能做出通敌的事情!”
谢旻扯了扯嘴角,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讥讽道,“流着一样的血,未必会做一样的人。”
李荀月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我的意思是,小二哥孝顺善良,家中还有寡母需要供养,绝不可能以身犯险去做细作,通敌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谢旻没有再与她多费口舌。
“先回去,是或者不是,明日便知。”
……
卯时三刻,谢旻派去寿县的人回来了。
“我们去迟一步,何氏已经不在家中。”
李荀月一夜未眠,此刻听到消息只觉眼前一黑,双腿再也站立不住。
她随手抓过茶盏,将茶水悉数灌入嘴中,茶香浸入五脏六腑,身子这才清爽起来。
谢旻:……
这是他的蒙顶甘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