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命苦啊!怎么摊上你们这一家黑心肝的!大郎啊,你赶紧回来看看吧,看看你妻女是如何被你老子妹子欺负的!”
潘氏的声音一浪比一浪高,嘴巴像挂了口哨般,持续地、频次均匀地吹出高亢的声响。
“砰——”
邻居忍无可忍,朝院子里砸来一块石头,“嚎什么丧!”
那石头砸在潘氏的脚上,痛得她惊呼出声,“你个小憋怂半夜不睡觉怪你姑奶奶的家事儿,是媳妇跟别人睡觉了吗?!”
李荀月削苹果的手一顿。
遭了,隔壁米铺掌柜是个暴脾气。
果不其然,王掌柜连外衣都没穿,举着菜刀怒气冲冲地跑来了。
潘氏吓得立刻噤声,抱着包袱佝偻躲在墙边,声音颤抖着,“你要干什么……”
李荀月也有点害怕。
因为王掌柜的媳妇真的跟别人跑了!
潘氏这嘴啊……
她虽然厌恶潘氏,但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命丧于此,那以后就彻底没法洗清“凶宅”的恶名了!
“王掌柜!”她高声喊道,“我家舅母有癔症,一直疯疯癫癫的,您手下留情!”
王掌柜怒目而瞪,涨红了脸大口喘着粗气。
并没有冷静下来。
李荀月劝道,“王掌柜,您消消气儿,别为了患了疯病的人气坏身子。米铺那么大的家业还需要您把持呢,万一您气出个好歹或者冲动下做了傻事,不是便宜了旁人?”
这话说到王掌柜心坎上去了。
一年前,他媳妇跟她表哥跑了,给他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这也就罢了。
最近,他还惊奇地发现自己的独子,越长越像媳妇的表哥……
儿子虽然被打发去了郊外的庄子,但户籍还在老王家。一旦他死了,这个不明不白的“儿子”就会成为米铺的唯一继承人!
倘若他真是自己儿子还好,倘若不是,他大半生的心血不是要为这对奸夫淫妇做嫁衣?!
这可真够恼的!
王掌柜的气儿,慢慢顺下来,手中的菜刀也收了起来。
李荀月暗自呼出一口气,脸上保持镇定,“明儿我做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