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偏远小镇,寿县光是县城里就有九千户人家,这要是一户一户去敲,要敲到猴年马月啊!
再者,万一某家某户有个感染瘟疫的,他不就危险了?
徐大海试探着说道,“大……大人,县里有七千户人家,下官恐怕分身乏术……”
谢旻沉默了,似是在思考这个决定的可行性。
徐大海的心中又燃起了小小的希望。
“不对……”谢旻缓缓开口,“你先前说过,寿县约有一万户人家,怎么又变成了七千?”
娘的,能不能降道雷劈死这个人?
劈不死他,劈死自己也行。
徐大海也没想到先前在征发徭役一事上随口跟谢旻说出的数字,被他记到了现在!
他的脑子是石头做的吗?
旁人说的每句话都刻了上去,风吹雨打就磨不灭的?
麻了,真的麻了。
徐大海觉得再不放弃抵抗,对方也许还会说出更离谱的要求,赶忙应承下,“是下官记错了,下官这就去办。”
谢旻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向食为天紧闭的大门。
这回徐大海不敢再揣摩领导的想法了。
跟谢旻这种人沟通,多说一句话,就多跳一个坑。
“我在《治瘟论》里读过,瘟疫初起,先憎寒而后发热,初得之二三日,其脉不浮不沉而数,昼夜发热,日晡益甚,头疼身痛。”
崔士商走出柴房,脱下李荀月准备的旧衣褂和面巾,又净手漱口,方才与他们说话。
“令弟这症状,可能已经感染了瘟疫。”
虽然早有猜测,但崔士商的宣判无疑打破了他们的最后一丝幻想。
“若是已经染病,那就应当去疫所。”
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掀开了食肆的门帘,缓缓步入后院。
李荀月站起身,警惕地挡在柴房之前,“世子,我弟弟年幼,若是去了疫所,无人照料,恐怕会加重病情。”
“家中尚有空房,我们做好防护,轮流照顾,不会给官爷和大夫添麻烦的。”
说这番话时,李荀月声音低微。
她又何尝不知道隔离疫者是治瘟最要紧、最安全的一步,可是幼童和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