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他还特意换上了一身红衣，想给虞归晚留下一个好形象。
“所以。”虞归晚想起上次的那个梦，试探性地问出口，“那我和家人的尸体都是你收的？”
谢绥点点头，不再隐瞒，“是，要是我早点到的话……”他垂了垂眼眸。
“对不起，是我去晚了。”
他默默地低下头，双手紧握，眼中满是愧疚与自责。
“不，殿下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殿下本来就不欠我什么，反而是我要谢谢你替虞府上下报了仇还收了尸体。”虞归晚及时开口。
“说到底当初是我去求皇兄替你们二人赐婚，才造成了那样的结果。”谢绥的肩膀微微耸动着，声音止不住的颤抖变得有些沙哑。
“阿晚，我很后悔，时时刻刻都在后悔。”
谢绥低着头，努力地想要压制自己的情绪。
他的声音不大，却一字一句刻进了虞归晚的心里，虞归晚看着谢绥：
他，是在哭吗？
虞归晚说不出来此刻到底是什么感觉，她只知道，此刻她想过去抱抱他。
于是，她便这样做了。
谢绥感受到自己被拥入一个怀抱，呼吸一怔，神情茫然了片刻。
此时他只觉得整个人都僵住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谢绥，不是你的错，你没有错。”虞归晚轻声安慰他，她没想到谢绥会这样想。说到底这件事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是她自己蠢，才造成了那样的结果。
“你不要把错揽在自己的身上，谢绥。”虞归晚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安抚他的情绪。
谢绥迟疑地伸出手，在心中纠结无数次，也许是喝了酒的原因，他回抱住了虞归晚。
他线条分明的下颌抵在她的发间，虞归晚鼻尖萦绕一股清冽的香气。淡淡酒味掺杂在其中，虞归晚没有推开他，莫名的有些贪恋这个怀抱。
可她配不上谢绥这样好的人。
就让她贪恋一会吧。
就一小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