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萧亦然咬紧牙受刑,任由板子打在昨日旧伤上依旧不吭一声,那厢皇上快步走在宫道上,威严的面上满是恼怒之色:“萧亦然那厮,当真是胆大妄为,畜生一个!”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常德一叠声安抚:“兴许,萧小将军只是被林楚楚那女人迷了眼,一时脑子不清醒,这才做了糊涂事!”
“他脑子不清醒?依朕看,他就是脑子太清醒了!”皇上重重一拂袖,回首冲跟在身后的宫女侍从呵斥道:“你们都下去!”
“是!”侍从应声退下。
待四下无人,皇上这才看向常德,满脸严肃道:“常德,你当真认为萧亦然他只是一时脑子不清醒,还是你认定朕找不到替代他的武将,搁这给朕留台阶呢?”
“陛下……”常德扯了扯唇角,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奴才……奴才……”
“行了,朕知道了!”皇上摆摆手,无力地叹了口气,眼底闪过一抹浓到化不开的伤痛。
他何尝不知沈如筠委屈,他何尝记不得沈家为朝廷做出的贡献,奈何如今,朝中无武将可用,他只能对萧亦然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傻。
奈何,萧亦然那狗东西实在太过胆大妄为,他这边拿着萧少夫人的名分安抚沈老太爷,萧亦然那边登堂入室,逼沈如筠嫁给他为妾,简直就是骑在沈国公府头上拉屎撒尿。
“你说……”皇上薄唇轻启,惋惜道:“若当年沈老太爷同意沈如筠入朝为官,是否朕如今就不会陷入这般被动的境地?”
言罢,不待常德接话,他又自顾自摇头道:“罢了,朕不当多想这些,且不说沈家只剩沈如筠这根独苗,便是沈老太爷如今改了主意,那沈如筠,怕是也没了当年勇武。”
这些年,他一直关注着沈家,自是知晓沈如筠自打定亲后便深居简出,虔诚礼佛,那一身好武艺,早就丢失在岁月的洪流中,哪能与尸山血海走出来的萧亦然相比。
“陛下!”常德轻唤,在皇上看来之际轻声提议道:“要不,您去崔贵妃那喝喝茶,您不总说崔贵妃按摩手法一流,兴许能为您解乏。”
闻言,皇上目光在常德脸上转了几转,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啊你,如今是越来越会打官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