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唾弃中凋零,腐烂,最后变成与他们父亲相似的嘴脸?”
“沈大人,照你这么说,只要祖辈出了坏人,孩子就要一辈子被人钉在耻辱柱上吗?他们还是个孩子,就不能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吗?”孙谬骤然拔高音量,十分不赞同女子的看法。
“可事实就是,世道容不下他们!”沈如筠神色平静依旧,理智得仿佛不带有人类的情感:“若他们的母亲带着他们,那世道便也容不下他们的母亲!”
“我敬佩那些历尽磨难依旧能将爱带给孩子的女子,可你想过没有,她们被山匪改变了人生,遭了数年虐待,又生下仇人的孩子,现如今,逃脱出了狼窝,又将带着仇人的孩子继续讨生活,分担孩子和孩子生父给她带来的谩骂,在排挤、鄙夷和闲话中一点点压弯脊背,最后回忆起来,漫长的一生中竟只有被山匪掳劫前十几年带有色彩,之后的每一天,不见春夏,不见花开。”
闻言,孙谬表情僵住,整个人倏然陷入诡异的沉默中。
“孙大人,比起那些未来善恶不明的孩子,那些亲手斩断过往屈辱的女子行为或许过激了些,但她们却是实实在在质朴平淡的普通人,她们应当获得新生,而非因为‘切割过往’一举身陷囹圄。”沈如筠声音轻了几分,伸手用力按住孙大人肩膀,以只有二人能听见的音量幽幽道:“说句不好听的,大周连年战乱,需要有生育能力的适龄女子。”
“你……”孙谬猛然抬头,看向女子的目光中带着满满的不可置信。
他觉得眼前人给他的感觉十分割裂,她似乎是怜惜那些可怜人的,站在她们身边,悲她们之所悲,可她又像是个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将那些女子当做物品看待。
“孙大人,若你没有意见,我想今日便将那些弑子的女子带走安顿。”沈如筠言罢,顿了顿,沉声补充道:“余下的女子,有劳大人费心筛选判断,若已经被山匪洗脑,一心向着山匪,甚至想为山匪报仇的,该杀便杀了,想留下无辜子女的,最好给她们两个选择,一,同子女分开,我会安顿她们,至于她们的子女,则由朝廷带走教化,二,选择养育子女长大,我会将她们送到无人认识的小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既可以送到小地方重新开始生活,你方才为何又说那些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