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寻给我讲完他们的故事的时候,天边已经渐渐亮了。我抹了把脸,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地掉下了眼泪。
说实在的,我猜测过是陈寻抛弃了方茴的,也曾想象当时是怎样的撕心裂肺,但是实在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果。想起2003年那个带着深切的痛独自一人奔赴远方的身影,我就格外地心疼。我想可能所有人都以为方茴是软弱的,但是我知道她并不是,在离开了所有亲人和朋友的日子里,在告别了匆匆那年的日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固执地将自己绵薄的爱情坚守到了最后。
但是我不再对陈寻持有偏见了,显然记住这场爱情的不仅仅是方茴一个,受到了伤害的也不仅仅是方茴一个。他们的青春充满了明亮的色彩同时也抹上了不可泯灭的黑白,但是毫无疑问,这些都是属于他们的,独一无二并且毕生难忘。
“嘿!你丫还真挺入戏的啊!”陈寻从厕所走出来,扔给我一条毛巾说。
“去你的!”陈寻踹了我一脚。
“你够能抽的,把我这点存货全造了!”我抖搂着空烟盒说。
“这算什么啊!一晚上才两盒!当年我在我们学校门口就干抽了一盒!还下着大雪呢!烟头都熄了好几回。”陈寻不以为然地说。
“你丫典型的自作自受!后来呢?你们那帮人都怎么样了?”我问他。
“乔燃比较出息,考上了伦敦aa建筑学院,估计以后就常驻了,为我们开拓了海外根据地,去年回来我们见了一面,说是没有女朋友,只有要好的女性朋友,丫就是一文青,我们都懒得跟他咬文嚼字。赵烨毕业后单干呢,他网上那生意做得相当红火,据说是北京第一大供货商,他媳妇从长春跟他回来了,东北女人真彪悍,我看赵烨在她面前一点脾气都没有,兴许今年就领证了。苏凯在银行上班呢,老有任务,他都给我办了三张信用卡了!听说也贷款买房准备结婚了,新娘不是郑雪也不是林嘉茉,特逗,是相亲相成的,我们都没想到!嘉茉还和宋宁好着,她在一事业单位,现在正踅摸着跳槽呢,说工资不够买衣服的,还是上学时那样!丫宋宁简直是人精,当时毕业找工作,把用人单位都说蒙了,现在已经升他们湖南分公司的财务经理了,别的都好就是老往外地跑,总给我打电话说在地广人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