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陈寻的时候已经是2007年秋天了,此时我们都正在创业的艰苦过程中,互相约了好几次,才总算定好时间一起聚了聚。
我们找了一间不大的馆子,要了点小菜和啤酒,一边吃一边聊,陈寻刚从新疆出差回来,又黑又瘦的,他扔给我了一条雪莲说:“不知道给张总带点什么,尝尝新疆烟吧。”
“滚你妈的!”我笑着拍他说,“少来啊!总个屁!你见过手下一个人都没有的总么?”
“那你名片印那么唬人干吗?”
“现在不都这样么,不是经理就是助理,反正没有平民百姓的名头!你怎么样啊?注会过几门了?”
“四门,今年考税法,去年我就考了,就差一点,靠!你呢?”陈寻给我倒上酒说。
“还行,就那样呗。”我跟他碰了一杯说。
“听说前一阵涨钱了,股票也做得很牛,‘5·30’前就跑了一点没套住,是不是都够个税申报了?你家小付早就跟我吹上了,我还想托你买点基金什么的呢。”陈寻狡黠地看着我说。
“靠!这娘们儿……甭听她胡说,我就是送了她一张信用卡副卡。你要有钱不怕我祸害就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帮你理财,给你保本,”我皱着眉说,“哎,别说我,你怎么样啊?还没哪朵花落你贼眼呢?”
“没!我估计还得过几年光棍节!”陈寻淡淡笑了笑说。
“说真的,要是方茴回来,你觉得你们俩还能好么?”我试探着问,前几天在sn上遇见了aiba,她告诉我方茴已经回国了,我马上想起了陈寻,这才把他约出来。
“这话怎么说呢,”陈寻喝了口啤酒说,“在我这辈子最好的日子里,她一直陪着我。稍稍低下头就能看见她的发旋儿,轻轻一抬手就能够着她的衣裳角,我现在还记得她用飘柔的洗发水,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儿。我大半的记忆里都有她,那时候我们天天坐同一间教室,看同一本书,做同一道题,走同一条路,一直一直在一起,现在想起来都会感叹,有那个女孩在身边,真是太好了……可是现在我们的好日子过完了,她也离开我去了那么远的地方。我觉得已经不是能不能再好的事了,而是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那还想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