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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胜安三问三摇头。
反而一直劝王浩,让他不必钻牛角尖儿,朝堂上的争斗介入太短,对自己没有好处,还可能惹来杀身之祸。
他还说。
天塌了有国师顶着。
对他俩而言,活着的每一天都值得庆幸,何必自寻烦恼。
说到这儿。
朱胜安神情一黯。
显然,他想到自己即将寿终,仅有一年多可活,心情不太好受。
王浩默然。
相处了两年,他早问过九哥。
按照生辰八字,明年九月初三,对方年龄会满二十四。
换言之。
死期将至。
如此情形下,哪有心情管闲事。
王浩识趣地保持安静,不再纠结阵中白骨和莫国师的关联,默默与朱九哥赶路。这一走便近半日,随着石城轮廓在天际隐现,路上能看到稀疏的脚印,这兄弟俩的心情不由激荡起来,步伐渐变轻快。
路旁,有一间干草棚。
两人如心照不宣,摘下背上的包袱,进草棚更换矿奴血衣。
有靠山。
不代表能不守规矩。
论身份。
他俩是正儿八经的‘罪奴’,是猪猡矿场里最下贱的存在。
遇上其他矿奴检举、监工挑刺儿,一记噬灵鞭还算轻的;倘若不幸撞见驻守的铁卫,剁手跺脚、直接砍头都有可能。
血衣刚换上。
王浩下意识运转灵力。
那平常调动自如的一缕灵力,似乎受到了莫大阻力,运行非常缓慢,逼出体外也比以往艰难。并且每隔数息,一股莫名的烦躁会在身体内翻涌。
朱胜安瞥了一眼。
马上明白这老十在做什么。
于是。
善意忠告。
“老十,人祖血对修士的压制很重,覆身的血越新鲜,其中蕴含的武道修为越高,这种压制就越明显。”
“所以——”
“一旦到了生死关头,”
“你一定要脱掉血衣,不惜一切代价,速战速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