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跟在李恪身后,绕过正在修缮的房子,进入一间单独的院子。
院内简朴,一口古井还有一根晾衣绳,四周一共八间厢房。
李恪走到院落左手第一间,敲了敲门,“王兄我有个东西想麻烦你帮我修复下。”说完,推开门。
屋内,男人正靠在窗户伏案雕刻东西,他回头,久未见过阳光的苍白脸上泛着蝴蝶状红斑,一双鹰眸审视着他们。
李恪一笑,对王笙拱了拱手,“王兄,院里来了位贵人,有东西需要你帮忙修复下。”说完退出门外,将沈初推了进去,“我接着去收拾书,一会儿再来找你。”他关上门就离开。
沈初靠在门上,目光所及,清楚地瞧见正对窗边的桌案上放满了雕刻工具,半尺长,刀锋呈尖口、平口不一。
平口……和香寒身上的伤口一致。
“你要修复什么。”王笙嗓音干哑,起身向她走来。
男人身材高大,腿脚却不利索,左腿拖行全靠右腿迈步。
佛像后的脚印深浅不一……
是他!
香寒要私奔的书生!
此刻王笙也似乎发现了什么,顿了顿脚,锐利地盯着沈初攥在手心里的东西。
他垂下的袖中露出一点寒光。
沈初心下一紧,握紧手中木簪藏到身后,此刻封闭的环境下只有她和王笙两人,断然不能拿出木簪惹怒王笙。
她这条命是百余族人用肉身搭火梯救下来的,她不能用自己的性命冒险!
她胆怯是因为惜命,惜命则是因为在她逃出那场大火时,她的命就已经不再属于自己!
沈初一边摸着身后的门锁,一边笑道,“是我捡来的一个东西”
王笙面目阴沉,并没给她解释的时间,随手扯了一下木架旁的绳索。
沈初顿觉不好,果然,只听“砰”的一声,屋门正上方掉下来一个木桩。
沈初连忙朝一旁躲开,木桩掉落在地正好抵住屋门,就像给门上了一道锁,外面人无法打开,而她想要开门,就必须先搬动木桩。
她余光扫过四周,心下顿时一惊,王笙厢房内还有众多不起眼的木桩,而它们肯定都有独一无二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