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听见声音,抬起头,看见林原白在背着蔺淮言的地方摇了摇头,她犹豫片刻将银针塞了回去。
蔺淮言瞧着她的小动作,转而看向走来的林原白,眸光凉了几分,“驸马来得总是这么及时。”
林原白疏离而客套道:“巧合,方才在礼部看见欲要下雨,便临时决定提前回府,没想到少卿和少将军都在。”
林原白停在沈初身后,目光落在宫羽身上,宫羽此刻十分虚弱,视线里只有一道模糊的身影,他张嘴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无力的撕扯声。
御医赶到时,宫羽已经死了。
毒入五脏,七窍流血。
蔺淮言让人将宫羽的尸体送回大理寺,陆十洲反对,认为宫羽是北狄的奸细,尸体应该交由将军府,两方僵持不让,陆十洲竟然拉着林原白让他评理。
两人一左一右,神色皆看不出异常,只有陆十洲坐在中间张牙舞爪。
沈初叹了一口气,看来一时半会儿是得不出定论的。她闲来无事走到宫羽尸体旁,让人放下担架,然后掀开白布。
这一看,看出了一个疑问,根据程珏厢房里的血迹推断,杀害程珏的人被花瓶割伤过,但是宫羽面部及四肢只有一处伤口,那道伤的形成还是她亲眼所见。
所以,杀害程珏的不是宫羽?!
沈初沉思,方才她问宫羽这个问题时,他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而一个已经服毒的人没有道理只对自己的罪行认一半。
她重新为宫羽盖好白布,那边,陆十洲也让了步,他移开轮椅让开挡住的路,方便下人们通过把尸体抬回大理寺。
沈初走向蔺淮言,站定,正要开口道明她的发现,却听见一个兴奋的女声。
“驸马,淮言,十洲!今日什么风,竟然把你们都聚在这了。”李晋安踏着欢快的步伐赶来,当着众人的面自然地牵起林原白的手。
此时的李晋安没有公主的傲气,脸上洋溢着少女的喜悦。
沈初站在蔺淮言身后,目光落在紧扣的十指上,耳边只听陆十洲道:“知道你和驸马恩爱,快别在这炫耀了,腻死人了。”
蔺淮言侧目瞧见躲在自己身后的沈初,对陆十洲投去赞赏的目光,第一次觉得陆十洲还挺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