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府。
蔺淮言端坐于次位,桌案前一盏酒,三旬过后,还是未动。
李晋安坐落于他正对面,面色已染上绯红,朦胧双眸中清楚地映着蔺淮言的身影,她痴痴地看着他。
自幼时相识,她便被蔺淮言吸引,起初她也认为自己只是被他的姿容所吸引,后来才发现不止如此,他文武双全,处事冷漠严谨,即便在皇子面前,他也傲如松柏,一言一行处处散发着强者的气息,让她为之沉沦。
男子爱美,女子慕强。
她爱慕蔺淮言仅仅只是这个原因,可惜的是,不论她怎么做,都换不来他的垂眸。
她一杯接一杯,眉宇间已有了醉意。
李哲禹侧目,心中冷哼一声,真是没出息,给她制造机会都不知道利用。
他移过目光,在看清楚蔺淮言杯中的酒时,眸光狠厉。
上一个不给他面子的人坟前竹林都已经可以乘凉了。
他抿了一口酒,举起杯盏对蔺淮言道,“为什么不喝?”
蔺淮言目光锐利,“在想公事。”
李哲禹扯着嘴角道:“何事,竟让淮言如此烦心,竟然连酒都喝不下了,不如说出来听听?”
“自然。”蔺淮言声音肃然凌冽,不掺杂一丝情绪,“三皇子二月十六日在哪儿?”
黛秀斋账簿记载,琥珀于二月十六日定下一套首饰,而根据沈初的推断,琥珀死亡时间最短十日以上,因此琥珀在取货前就已经遇害。
李哲禹笑道,“二月十六?这种寻常日子,自然是寻常的过法,可能在宫里也可能在宫外,具体在哪儿还真记不清了,淮言怎么关心起我来了。”
蔺淮言看着他,“我可以帮三皇子回忆一下,二月十二,皇后凤体有恙,你来接公主回宫。”
“是有这么一事。”
“公主在宫中呆了七日,三皇子这七日都在哪儿?”
李哲禹眯起眸子,想了想,“经过你这么一提醒,我好像有些印象。”他举起酒杯,“不过,还需要淮言陪我喝几杯,你知道的,我这人喝得越开心,记忆就越清晰,”
他提着酒壶和酒杯起身,走到蔺淮言身侧,拿起蔺淮言桌案前的杯盏自顾自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