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令瑜的预感不太好。这个季节,并不担心下雨,但她望向夜空,总感到十分压抑。她这边一切还算顺利,她想,或许是白玉蔷那边暂时不乐观。
她的直觉,总是很准。
但她没有太多时间跟夜空干瞪眼。很快有人来问她,熬煮的解毒汤剂应该浇到哪里,苏令瑜很轻地叹了口气,认真与之核对起来。
谁也没碰到过这种事,谁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只能硬着头皮来了。
她还在考虑,是否要让龙尸重见天日,毕竟这是证明碑文真伪最直接的方法,也是杜绝瘟疫隐患最根源的举措之一。
但她决定在确认白玉蔷的状况之前,先按兵不动。
如果白玉蔷不顶事,死了,她就自己出主意。如果白玉蔷正常发挥,没死,把事办成回来了,她就跟白玉蔷商量商量。
她不是个喜欢跟人商量的人,但就在这件事上,她认为白玉蔷是瞒了些事情没说的。
白玉蔷这个人看起来跟谁都乐呵呵的,跟你说得上话就愿意跟你交底,但是依照苏令瑜的识人经验来看,此人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她要么就不瞒着苏令瑜,一旦瞒着了,只怕瞒的就是了不得的大事。
苏令瑜经常冒险,但冒险都是逼不得已的事,如非必要,她还是不爱弄这种蒙头横冲直撞的蠢出。
白玉蔷最好是不死。
估计是被惦记了,白玉蔷进刑堂的时候打了个喷嚏,让左右的人甚为恼火,她这块砧板上的肉倒是浑不在意。
“我看她是真不怕死,先上两番刑,让她知道知道厉害!”
白玉蔷挑挑眉头,也没驳斥,她跟这帮拎不清的头领打了许久的交道,对他们的作风一清二楚。大家各有各的名头,说起来都很正派,其实把黑道这口饭碗捧到这个位置上的,谁不是只顾自己?纵使现在因为白玉蔷这个共同敌人的存在,他们暂时团结在了一起,但做事仍旧是各有各的考量。
别说是要在这儿给她上刑,就算是要抽她一个嘴巴解解气,也自会有人跳出来说不合适。
果然就有保守的人觉得这么做不太合规矩,他们自己掐自己的,白玉蔷乐得清闲。
她只想知道现在在并州代替李治主事的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