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热多把空碗往摊位上一放,拿袖子把嘴一抹,兴采采道:“那我能不问吗?打听了!说是贪得不少,这次算是完了,但还不至于要命,不知道是要吃牢饭还是要流放的,他那女儿倒是没事,诶,我看他女儿也是可怜,这下子娘家没了爹没了,估计夫家也容不下她。”
“可怜她做什么,她爹如果真贪污受贿,搜刮的就是民脂民膏,换言之,她爹说不定也贪过你的钱。少可怜别人,多可怜自己。”
“嗨!她看起来很惨嘛!”玉热多不以为意,问苏令瑜:“不过你阿娘家闹出这档子事,咱们还要不要今天就登门啊?要不缓几天?”
苏令瑜想了想,“不用,还是今天去,不过先去杨家看看。”
玉热多也是个好事的,眼看苏令瑜也有看热闹的意思,哪还有不答应的道理?兴冲冲就催着苏令瑜走。两人赶到杨家门前时,官兵也才刚刚杨秉提走而已,正在清抄家产。
门内哀哭不断,仆妇家眷都跟畜牲似的被一根麻绳栓成一串,被官兵押着走。
苏令瑜自己也是被抄过家的人,当时的冲击太大,多少留下点阴影,眼见这一幕,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头。玉热多探头探脑看得起劲,但门口早围了一群看热闹的街坊百姓,玉热多就是抻长了脖子也看不到更多,她刚准备带着苏令瑜往前再挤挤,便听杨家敞开的大门里爆发出一阵尖锐的争吵,接着似乎有个女子被推了出来,而后门中涌出几个官兵,把围观百姓都驱散。玉热多和苏令瑜也被后退的人群挤到了远处,于是就在巷子里留了下来,悄然观察。
天上轰隆一声,春雷炸响,打下两个忽闪,本就有些阴沉的天色,此时彻底下起雨来,势头还不小。被推出来的那女子跌坐在地,身上穿着单薄的春衫,想是家逢突变,天气变得快,人情变得更快,她并没来得及换上御寒的衣物,此时雨水一淋,她身上衣物很快就湿透,光是看着就让人打哆嗦。
门内走出一个青年男子来,穿着官服,远看也算得上气宇轩昂,然而跌坐在地的女子一见他走出门来,立时破口大骂,由于情绪过于激动,声音尖锐激烈,苏令瑜和玉热多站远了便不能全然听清她都说了些什么,但听到了“引狼入室”“天打雷劈”“苍天无眼”什么的,再一观察那女子和那男子的装